身前的镜中,原先只有盛苡一人,突然横插而入另一道身影。
他以极盛的强硬之势闯入。
盛苡动作轻顿。
她尽量若无其事地将耳钉戴好。
这是一对珍珠耳钉。
叫他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定情诗中的那句“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
她戴好耳钉的下一秒,他箍住她腰肢的手一动,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俯首而下,点唇轻吻,又由轻转重,重重辗磨。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呼吸一促,而很快,她口中的空气就被挤压一空。
来得又急又凶,如一场骤雨。
这一刻,他终于觉得她是他的。刚才的彷徨空虚,终于散去。
在他汲汲营营之下,她不再如从前离他那样远,不再是他的可望不可及。
他控她腰肢的动作收紧。
半盏茶功夫过去。
他松开与她的唇齿纠缠,闭着眼睛,亲啄她的耳垂。
盛苡闭上了眼,紧咬下唇。
“你这是犯规。”
犯规吗
他将人扣向自己怀中。
本也没有什么“规”。全都不过是为了将她哄进笼中,而凭空生出的“规”。
时间差不多了,他没有再捣乱,指腹从她的唇瓣上擦过,花掉的口脂被他抹去,更显靡丽。
她转身去浴室。
她觉得她得冷静冷静。
她的化妆包也在里面,正好可以收拾一下。
谢问琢和盛苡到得较早一些。
钟老先生还未至,但是有其他宾客已经在等候。
这是由钟老先生组织的一场晚餐,他邀请了不少人。
待会大家会在这个长达数米的长桌上共同进餐。
他们刚到,与众人寒暄必不可少。
谢问琢与众人介绍她“这是我太太,盛苡。”
先前的那些介绍的话,好像都不重要,他也只是简单略过。
而只是在介绍她的时候,他神情认真。
盛苡微微一笑,明艳大方。
有人上前攀谈,她应对得极好,流利顺畅,不管对方说起什么,她都能坦然接下。
五年没见,当年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如今这一幕,谢问琢很少见。
平时,她安静地敛光,过着很是寻常的生活。
而只有在特定情况下,她才会展露光芒,大放异彩。
今晚,明珠璀璨,异常夺目。
叫他见到了她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他为他的女孩感到高兴。这五年,她成长了很多,她变得非常优秀。瞧,全场的目光都会为她而落。
谢问琢扬唇。他何其有幸,得见白山茶极致盛放。
钟老先生很快出现,他拄着拐杖走来,和蔼地笑着,与众人打过招呼“大家不要拘谨。”
他看向谢问琢,含笑问说“这位就是你太太吧”
谢问琢欣然颔首。
钟老先生笑着说“小苡哎,还记得我吗”
谢问琢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盛苡笑意更浓“怎么会不记得。钟爷爷,您身体还好吗”
钟老先生与她爷爷当年是战友,两家离得远,两位老人年纪又大了,所以这几年都没怎么走动。但是早些年,她爷爷年轻些的时候,常带她飞来这边拜访问候。
钟老先生朗声大笑“没想到谢先生的太太就是你。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竟然都不知道。这个老盛啊,也不说通知我一声”
“因为一些事情,结得比较匆忙,没有办婚礼呢,所以也没广为通知。”她歉意道,“加上近来家中出了问题,就没有心思大办,您可得原谅我。”
钟老先生又多问了几句他们的近况。
“我爸妈和我哥哥现在在美国,正好带我爷爷在那边给膝盖做个手术。是小手术,您别担心。”
钟老先生宽了心,“那就好,那就好。这都是小事,不打紧。”
他的目光又打量了一遍这对小夫妻,“看起来你们感情很好,钟爷爷祝福你们。”
那颗钻石是他珍藏,他不缺钱,并未打算出手。若非谢问琢态度诚恳,他当时早就一口回绝,不会留有余地,还给出今晚的邀请。
既然发现他的妻子是小盛苡也罢,那他就忍痛割爱一回。
钟老先生无奈笑笑,“小谢啊,我是真舍不得哟。算了,给你了,谁让小盛苡喊我一声爷爷呢你可得好好待她。”
这一番转折,谢问琢着实是没想到的。他握紧盛苡的手,与他道谢。既然老先生愿意割爱,那他这边承诺的都会给到位,定不会叫老先生亏损半分。
“还叫钟老”老先生乜他一眼。
盛苡红了红脸。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改口的事情。
谢问琢从善如流“钟爷爷。”
钟老先生朗笑,重重拍了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