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光太炙热,韩以骁是男子,自然知道这些男子想的是什么,他心里很不舒服。
心里无端声出一股子火气。
见钟语芙似是没看见他,没有收住马速的意思,他拽了缰绳,拦住她的马。
忽然被韩以骁拦住,钟语芙很不高兴。
清冷的目光乜过来,“何事”
韩以骁却是先摆手,后面骑兵亲卫识趣的后退一些。
只见韩以骁什么话也没说,下了马,进了一家店。
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顶幂蓠。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使力的,幂蓠在他手中转了一圈,便盖到了钟语芙头上。
与此同时,他压低声音,用只有钟语芙能听见的声音道“父亲一生清明,钟大姑娘还是多多修修德言容功,莫要给父亲抹黑,做个称职的冢妇才是。”
他面色微冷,头微微朝后转了一点弧度,“十二十三出列,护送钟大姑娘回俯再赶来汴州。”
钟语芙摘了幂蓠,亦冷冷扫向韩以骁,“本姑娘的事就不劳世子操心了,本姑娘看,需要好好学规矩的是世子你。”
“本姑娘以后好歹是你嫡母,不是你一个继子可以议论的。”
韩以骁面色涨的通红。
恰好,钟语芙看见韩景誉从另一边打马而来,捏着幂蓠挥手,娇娇喊出声,“侯爷。”
韩景誉正关注着百姓对兴办女学的反应,着了寻常墨袍暗访,没想到会遇见钟语芙。
他打了马过来,“怎么在这”
“逛逛这上京的夜市,”钟语芙转动手中的幂蓠,“侯爷我可以不戴这个吗”
韩景誉接过她手中幂蓠递给身后的下属,“夜里视线本就昏暗,带这个摔了怎么办”他细长的眼尾里带了宠溺的笑,“想逛什么我带你。”
目光终于分了一下给韩以骁,神色严肃,“军务要紧,停这做什么。”
韩以骁唇瓣珉成直线,“是,父亲。”
他勒了缰绳,马转了方向,从钟语芙身边打马而过。
跑了几步,回头,灯火阑珊处,钟语芙已经下了马,挑了一盏兔子灯笼提在手中。
头微微仰着,带着笑,韩景誉亦微微垂下头,亦笑看着她。
桑皮纸晕出一片朦胧火光,映出俩人半明半暗的侧颜。
韩以骁心口没来由的泛空,转了脸。
那马跑的飞起,消弭在幽浮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