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水镜一样,以为是哪个女子打扮的美,入了皇帝的眼,才被收入后宫,或者指给哪个新晋进士。
所以上一世的时候,她竭尽可能的低调,深怕惹了皇帝的注意,只簪了一根低调的银簪,席面上,也不敢展露任何才艺。
原来自己没被指婚,根本不是因着皇帝没注意到她。
而是韩景誉保住了自己。
现在看来,那几个入了后宫的,有哪个身后不是有着强大的母族做抵柱
明水镜笑容不善,似是咬着牙齿说的“钟姑娘今日穿的好生漂亮,我们竟都成了陪衬,也不知穿成这样,是想上杆子引勾了谁去。”
方凝如手下意识的勒了勒。
钟语芙捏了捏她,轻声腹语安慰她,“不用怕她,朝堂的事不会因为女儿家的几句口角就生出事端。”
方凝如见过的官眷有限,且她的嫡母对外也是个懦弱的,深怕得罪了官眷影响他丈夫的仕途,对外,从来是笑着脸贴上去,万不敢得罪一句。
她看见,钟语芙笑的得体优雅,走到明水镜面前,“明二姑娘慎言,若是按你这般道理推理下去,盛装便是想勾着谁,这里所有的闺秀可都被你骂上了。”
明水镜一噎,她原本是想钟语芙树敌,羞辱她一番,没成想,话到钟语芙嘴里过了一圈,竟是所有闺秀都被她骂上了,女眷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冷意。
钟语芙又继续回“明二姑娘也别说什么艳压不艳压的,环肥燕瘦,皆是各花入各眼,比如,”她素手摇着团扇,走到礼部尚书之女韩幼微面前,笑回,“我觉得幼微姐姐才学过人,诗作比之那些个中了榜的进士起来也不遑多让,这般才学我便是掏空了脑袋也做不来,让我好生敬仰呢。”
“且容色虽好,却如那春日的花,花期短暂,唯有这通身的才学本事才是一辈子都不会败的,这才是真正的名动上京。”
可笑明水镜自以为仗着皇帝表妹的身份一准能入正宫,八字还没一瞥便处处拈酸吃醋,得罪了人,最后却指被皇帝指给了一个寒门士子。
而今晚入宫的,皆是妃嫔,而真正的正宫,一国之母,便是这位曾担任宫廷教习的鱼幼薇,便是教宫廷内妇读书之时,一致得了皇帝,内阁大臣的考察,只待合适的时机公布罢了。
而鱼幼薇,也确实不负众望,是个宽容大度,颇有建树的一国之母。
韩幼微听出钟语芙的暗语,且似有结交之意,便也回以善意,“这些日子没见着钟姑娘,这小嘴跟抹了蜜是的。”
钟语芙和韩幼微寒暄了几句,又将方凝如引荐给鱼幼薇。
这席面是摆在御花园中,一面可赏院子里开的正旺的花枝,一面临江,可赏水波浩渺。
钟语芙携着方凝如进入园子里的时候,对面宴席上的男宾已经几乎都已经落座了。
这宴席的座位是家中官职大小来排的,钟语芙的座位在前面一排,方凝如的位置在最后面一排的拐角,这几的位置不算小,钟语芙便指挥宫人要了个蒲团,叫方凝如坐到自己边上。
待众人全部落座好一会,唱礼太监高声喊了皇帝驾到,所有人起身,齐齐参拜行礼。
明黄龙袍从面前扫过,下摆的五爪金龙闪着金色的犀利光芒,叫人不敢直视。
皇帝叫了起身,众人这才重新落座。
钟语芙坐好,随意朝上首看过去,皇帝右边的几上仍旧是空着的,左边落座的是闵柔公主,这位公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胞妹,年方十五,巧的是,也正朝这边看过来。
她一身清浅水蓝色皇家宫装,几百颗大小相同的珊瑚珠编成一整只漂亮的挂饰垂在胸前,乘的整个人尊贵不已。
钟语芙颔首,对方竟是笑着问出声,“钟姑娘,不知与你一道的是哪家姑娘,本公主瞧着眼生。”
方凝如跟着钟语芙起身,稳了稳噗通噗通跳的心,在钟语芙介绍之后,行了一礼。
闵柔公主弄明白了方凝如的身份,目光在她面上扫了一眼,淡淡道“方姑娘生的一副好颜色。”
方凝如总觉得这话有点怪,又想不出怪在哪里。
正踌躇着怎么回话,倒是皇帝带着调侃的问了话,“状元郎的未婚妻”
“状元郎好福气。”
被莫名点到珉的萧亦晗被闹的红了脸,皇帝这才放过俩人,又吩咐众人,不要拘谨客气种种,吩咐宴席开始种种。
方凝如压低声音和钟语芙咬耳朵,“怎么皇上身边空了一张桌子宫宴都能迟道,是谁啊”
钟语芙唇瓣掩了鲛绡,饱满好看的唇形微微翘起来,“那是长宁侯的席位,皇上的亚父,他不爱参加宫宴,直接不参加也是有的。”
两人正咬着耳朵,和前世一样,明水镜便头一个,自告奋勇的表示以舞助兴,皇帝自然无有不同意。
钟语芙对明水镜的舞不是很感兴趣,小声叫方凝如宴席上的礼节。
明水镜为了这个日子,准备良久,舞自然跳的不错,一舞结束,赢得了一片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