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牙回来的时候是在将近凌晨天微微亮,被推开的洞口刮进来不少风雪,也带来了鲜血的味道,罗秋毕竟还是幼崽身体支撑不住,不能通宵等待爹爹牙的归来,半梦半醒中是帕帕斑一下子从草堆里站了起来,将三只幼崽从肚皮上抖落下来摔醒,罗秋才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帕帕斑一个箭步窜到洞口围着爹爹牙娇娇的叫起来,仿佛在确认伴侣是否受伤。
罗秋也闻到了鲜血的气味,按着自己姐姐的肚皮爬起来抬头看了看,爹爹牙动作灵敏的与帕帕斑卿卿我我,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但身上却有几处血痕,带来一些血腥的味道,应当是别的什么动物留下的。
罗秋毛茸茸的小脑袋有大大的问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能隐隐的感觉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似乎还并没有结束。
事实也果真如同他预料的那样,爹爹牙凌晨刚回来没有多久,洞外边又传来了一声跟昨天夜里的那声虎啸不一样的长啸的声音。
似乎也是老虎之类的动物发出的,但声音却不如昨天夜里的那声浑厚雄亮。
这次的情况似乎更为严峻,因为就在这个声音想起来不久之后,帕帕斑和爹爹牙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下定什么决心的样子彼此蹭了蹭对方,又给对方顺了顺毛,目光坚定的走到储存食物的地方扒拉出来一些颜色奇怪的干草,将这些干草分开喂给了自己的三个幼崽。
罗秋长了个心眼并没有像自己的哥哥姐姐那样乖乖的将这些颜色奇怪的干草咽下去,而是假装嚼了嚼将这些草压在舌根下面。
果然不一会儿草堆上就传来了哥哥姐姐进入深度睡眠的小呼噜声。
竟然是安眠的植物
罗秋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也顺从的躺下假装自己也开始睡觉。
帕帕斑和爹爹牙在低头狠狠的将自己的三个幼崽的味道嗅了嗅以后,悄悄的一同离开了洞穴。
而罗秋内心的不安开始放大,可惜没想到压在舌根下的干草也起了作用,没过一会儿他也开始犯困,撑不住的真的倒在草堆上睡了起来。
等到罗秋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了,但是洞口里依旧有些清冷。
帕帕斑和爹爹牙并没有回来。
哥哥姐姐还在草堆上团在一起呼呼大睡,罗秋爬起来晃了晃毛茸茸的小脑袋,将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摆脱掉,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开始在洞穴里这里闻闻那里闻闻。
有关帕帕斑和爹爹牙的气味已经开始减淡,罗秋的内心咯噔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在山洞里叽叽的叫了几声。
往往这时候帕帕斑已经一个滑铲冲到他面前躺下准备喂奶了,但现在无论罗秋叫几声,叫的多可怜,整个洞穴里都是黑漆漆安安静静的。
罗秋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只能心情有些低落的回到草地里挨着哥哥姐姐。
四舍五入已经一天了,帕帕斑和爹爹牙怎么还不回洞穴
如果是要出去捕猎的话,两人一同出去也不会超过半天,更何况大多数时候都是帕帕斑和爹爹牙轮流守在家里的。
罗秋趴在哥哥的肚皮上,望远欲穿的盯着洞口。
幼崽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即便是睡了将近一天,罗秋趴着趴着就开始犯困,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马上就要头一歪继续睡过去。
但仿佛事情总是与他作对,罗秋还没等闭上眼睛,突然又传来一声震的耳朵发疼的呼啸声。
而这次的虎啸声却好像夹杂着凄厉又或者是愤怒,比起第一次听到的虎啸声要大很多,却也更短促。
紧接着便是响起来的其他类似的虎啸声,与其他兽类夹杂在一起的声音,而后来的那些夹杂在一起的叫声,都不约而同的可以听出来各种各样绝望的凄厉和愤怒。
罗秋被这些混乱的叫声炸的耳朵发痛,整个幼崽大小的躯体生生炸毛膨胀起来,条件反射的发出叽叽的叫声。
但就是这样此起彼伏惨烈的叫声也没有将还在睡梦中的哥哥姐姐唤起来。
夜晚的这场听起来就不是很美妙的交响曲足足度过了好久,罗秋被越来越多纷纷杂杂纠缠在一起的叫声带来的不妙气氛裹挟着也有些焦躁,也是彻底的睡不着了,望眼欲穿的等着帕帕斑和爹爹牙的回来。
可惜事情终究没有如他所期盼的那样,第二天,帕帕斑和爹爹牙依旧没有回来。
罗秋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担惊受怕做的梦也是噩梦,整只毛茸茸的小豹子醒来的时候正肚皮朝天,四肢朝着天空胡乱挥舞,肉垫里的细嫩的小爪子全伸了出来,虎虎生风的叽叽叫着。
等到罗秋冷静下来就回过神来,闻到了洞穴里边帕帕斑和爹爹牙的气味再度减淡。
而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依旧没有醒来。
或许事情真的变得越来越严重起来。
罗秋经过了两天胃里已经空空如也,不得不爬起来去储藏食物的坑洞里咬了几口硬的硌牙的冻肉干。
索性最上面一层的冻肉干使劲磨一磨还是可以咬下来一点的,罗秋费劲巴拉的撕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