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削减家用,将下人都卖了,日子过得苦兮兮的,也要送弟弟读书。
范纯很聪明,为了这事,他当时找祖母闹,又去找族长闹。
于是,他身边得以留了个书童照顾起居,至于弟弟那边,反正有他亲生的母亲偏心,要什么书童弟弟那边甚至还有两个亲妹妹为他赚钱买纸笔。
不是一个娘生的姐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范纯视而不见范家的银子其实大多花在他身上,祖母和父亲相继过世,他身为嫡长子,继母又从未视他为亲子,当然得多要点银子傍身才安心。
至于继母和她生的三个孩子没银子花
只要弟弟不读书,一样可以过得很滋润,谁叫他们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随着时间流逝,范纯心里只剩下一片惶然。
发现自己
浑身动弹不得,也不见有大夫上门给他治病,不知自己的具体伤得如何,将来还能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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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写信
范纯面色大变地看着被包起来的右手,他的右手伤得也很严重,他还能写字吗
越想越慌,范纯恨不得摔家具想大闹一通,结果伤上加伤,左手也跟着肿起来。
直到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少爷”
范纯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书童阿丛,顿时激动得用伤得没那重的左手拍床楞。
他叫道“阿丛,快将我救出去。”
阿丛一脸苦涩地说“大少爷,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得更重。”
范纯有种不妙感,躺在床上,费力地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的伤重吗大夫怎么说”
阿丛一脸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前主子,够聪明、心也够狠,还能拉得下身段,扯得下脸皮,对权贵能逢迎也敢算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肯定能走很远。
曾经他敢肯定地说,或许习惯走捷径,大少爷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在大少爷的下场到来之前,大少爷肯定比那只走煌煌正道、很有读书天份的二少爷走得更远。
可惜了,再怎么有心计,没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体也是白费功夫。
“大夫说大少爷您的右腿只是折了,将来还能好,左腿骨头碎得太彻底,治不好了至于左手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右手,大夫说将来拿不了重物”阿丛都不忍心说,这笔其实也算在重物之列。
范纯越听越绝望,终于忍不住嘶号出声,“所以我是废了是吗”
阿丛吓了一跳,急急地过去捂住他的嘴。
“大少爷,您别将人引来,小的就只有这么点时间来看您。”阿丛说得很快,“大少爷,夫人要将小的卖掉,小的看在这些年您对小的还不错的份上,特意向您告别的。您日后要学会低头,不能再跟夫人对着干了。”
范纯勉强地冷静下来,盯着他说“阿丛,你快去定远侯府找江小侯爷来救我,我继母不敢跟贵族对着干的,你”
“少爷,没用的。”阿丛打断他,缓缓地道,“您故意拉江小侯爷去赌场的事,江家已经知道了。”
阿丛心里叹息,神色复杂。
大少爷是什么德行他心里知道,就算他面上装得斯文有礼,实则就是个小人。
江小侯爷再纨绔,再不是东西,对大少爷实在不错,自从认识小侯爷后,大少爷生活过得无比的滋润。
他就是不懂,为何大少爷能一边收下江小侯爷赠予的财物,一边还能愤愤不平,觉得小侯爷是用银子羞辱他
阿丛只能将之归根于大少爷的心胸不够宽大。
像这样的人,往往是白眼狼,所以大少爷立志要将江小侯爷拉到泥泞里,想通过让他染上赌瘾染指定远侯府的家产。
阿丛曾经
也委婉地劝过,但没有用,大少爷自诩聪明,怎么会听他一个小厮的话最后只能昧着良心和主子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夫人怕江家报复将他卖掉,他也不敢生恨,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阿丛没将夫人去江家闹事,江家给夫人三千两了断的事说出来,生怕大少爷又闹起来,他现在没有底气再闹。
“大少爷,小的要走了,今日或许是咱们此生最后一面。”
阿丛站起身,擦去眼中的泪,继续说“大少爷,您总是说江小侯爷不是东西,是纨绔,活该被算计可您算计他的目的是冲着他家的钱财去的”
现在眼前的迷雾被拂开后,阿丛怎么也想不出江小侯爷哪里纨绔了,哪里不是东西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大少爷,这世上是存在因果报应的。”
所以大少爷,以后做个好人吧。
范纯像个木偶一般,盯着头顶的屋梁,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动。
他将头转向床里,眼泪落在枕头上,从来未有的绝望袭上他心头,他知道自己完了。
“什么让我去当官”正在洗脸的小侯爷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