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他们还是只懂得自家生计安乐的愚昧之人,如论之前是什么样的蠢人,在不到两个月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看城墙上的被天雷炸开的缝隙还没补上呢,都很难每一次都挤出精神来表现出咋咋呼呼的惊慌失措了。
人心不安自然是有的,也有人对那些被赶出昌江城的士绅感到了羡慕,然而无论南北城门还是流民民夫驻扎的城墙缺口,从早至晚,都不曾见过一个意图暗度出去的城民,衙役每日巡逻,也不见一扇紧闭的门户。
说是驯服也好,说是慑服也好,昌江城的百姓们确实越来越依赖陆定渊和封深这两位极大地改变了他们生活的大人,只要他们还在昌江城,百姓便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甚至如今还有去看热闹的闲心。
锦衣卫们并不喜欢自己变成别人眼里的热闹,但他们也管不住昌江城百姓们的眼和腿,所幸他们还知道站在校场的栅栏外,有些闲言碎语也已经模糊在风中,只有那些被封深教出来的少年在场地外笔直站立成行,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看向场中,勉强算是像点样子的观众。
陆定渊从从容容来到的时候,场面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接受只有他才能裁定输赢高下,于是他就施施然在场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同谊切磋,互通有无,点到即止,勿伤和气我不爱看这些东西。你们这二十四人当中,无论哪一个能伤到他,无论见血、骨折还是其他,我之前说过的话便全都作废,并另有封赏。”
场上的锦衣卫们神情开始变了。
陆定渊说“既然你们都听懂了,那便是愿赌服输,胜者为王开始吧。”
一声钟响,黄土场中的人低低一声指教,连起手式都没有,下一瞬间就长刀出鞘,刀光似电光,场外人的惊呼刚出喉咙,森寒锋刃已经劈至封深眼前,雪亮的刀光映亮了他漆黑的眉眼。
他抬起了手。
众人眼前一花。
再定睛一看时,两人已错身而过,锦衣卫前冲了几步,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封深仍留在原地,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了一把长刀。
然后他倒转刀兵,将刀柄递向那名转过身来的锦衣卫。
“承让。”他说。
场上其他锦衣卫的脸色又是一变。
陆定渊支着头,说“两个一起上吧。”
听到这句话的锦衣卫们交换眼神,一招落败的那人无言地退了下去,再上场的锦衣卫竟然真变成了两人。
他们向封深微一拱手,“请赐教”话音刚落,两人便联袂攻来,无论时机还是配合可谓绝妙,场外观战之人又是一阵惊呼,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夯土地上一阵烟尘升起,战局又是顷刻间便见分晓。
两把长刀已经坠落在地,两名锦衣卫抓着被弹了麻筋的手臂,不置信地看着那名神色镇定无波的少年。
不仅锦衣卫们,连面孔紧绷,站得像木桩一样的少年们都忍不住为此动容,场上一片静寂,只有陆定渊轻笑了一声。
“结阵。”他命道。
“大人,这”
陆定渊说“倘若我同你们说,此人身怀神异,来历非凡,你们应当以其为马首是瞻,你们会有几人听话呢”
“没有见到真功夫,我们自然对此人难以信服,毕竟他是如此年少,又来历不明。”他身旁败退下来的锦衣卫低声说,“可是大人,这样一来,我们身为锦衣卫的脸面便会在这些草民面前输得彻底,又要如何服众”
“你也知道他们不过草芥之民。”陆定渊淡淡地说,“就算你们从头输到尾又如何难道输了你们在这些百姓面前也就变成了废物,锦衣卫的本事什么时候同他人的喜好相干了”
几乎在陆定渊下令的同时,场上剩下的锦衣卫便明白过来,自己的对手已经不的百姓们确实越来越依赖陆定渊和封深这两位极大地改变了他们生活的大人,只要他们还在昌江城,百姓便觉得自己有了主心骨,甚至如今还有去看热闹的闲心。
锦衣卫们并不喜欢自己变成别人眼里的热闹,但他们也管不住昌江城百姓们的眼和腿,所幸他们还知道站在校场的栅栏外,有些闲言碎语也已经模糊在风中,只有那些被封深教出来的少年在场地外笔直站立成行,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看向场中,勉强算是像点样子的观众。
陆定渊从从容容来到的时候,场面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都接受只有他才能裁定输赢高下,于是他就施施然在场边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同谊切磋,互通有无,点到即止,勿伤和气我不爱看这些东西。你们这二十四人当中,无论哪一个能伤到他,无论见血、骨折还是其他,我之前说过封深走出了第三步。
当最后一名锦衣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兵器落地,场边传来终战的钟声,以一敌六,从起手到大势已去,用时不到一炷香。
寒风吹过校场,毫发无伤的锦衣卫们互相扶持着从地上站起,捡起自己的兵器。也许是输得过于彻底,比起落败的耻辱,他们的心情更倾向于另一种感受,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