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黑长眼睫一弯“青松,我心所求只有安宁。钱财身外物,没了可以再挣,且这笔钱是我从几年跟绘霓阁合作所得,你别去找爹了。”
话虽如此,任青松当夜在许林秀睡后,坐在一侧安静陪了会儿,旋即悄然走出内室,去了宁安院。
任明世清楚自己儿子的为人,知道他会来这一趟。
任青松和任明世虽为父子,行事手段和性格却大不相同。
任明世道“青松,假如你来是要拿回那笔钱,绝无可能。”
任青松“爹,孩儿可以不问林秀的事,但有一事,我要知道。”
任明世“哦”
任青松“爹每年从许家取走多少钱。”
任明世捋须一笑“原来你都知道了。”他道,“每年一万五千两起。”
任青松脸色骤变“爹,你疯了。”
任明世“既然许家能给,不就意味着他们有钱,为什么不能要。”
他眼中闪烁明光,望着自己儿子“如若没有任家给的便利和庇护,你以为许家能获取那么多盐票你以为许家能独善其身”
任明世道“爹这么做,是为了你们好,为两家好。燕京那位大人虽和咱们家有些关系,可关系浅薄只跟利益相关,爹不得不往那边送钱。”
任明世看着面孔沉默隐忍的儿子“青松,你为人正直,清正自律,能做个好官。但这一套若想保护所有人,想求两全是不妥的。”他长叹,“你还要责怪爹吗。”
良久,任青松垂下双眼“未能替爹分忧,是孩儿不孝。”
任明世挥挥手“罢了,咱们父子两无需说太多,回去陪着林秀吧。”
又道“钱我为咱们两家收着。”
“青松啊,官海浮沉,朝夕之间变化莫测。任家如今要想办法独善一身,做好分内事即可,你是个好孩子,这点一直做得很好。”
翌日,许林秀脑子有点昏沉,鼻子闷堵。
他蒙蒙地睁眼,刚一动,就被一股温热包裹。
任青松揽起许林秀的肩膀让他靠在床榻“别动,有些烧热,先躺一阵。”
许林秀无奈“我又发烧了吗。”
任青松“嗯,大夫还在路上。”
许林秀捂住眉眼,张开指缝透过缝隙看人,唇扬起“现在与我说话了还以为你要好几日都不想跟我开口。”
任青松颇为懊恼“林秀,我不该与你置气。”
许林秀故意没理会,任青松绷着脸,眼神露出少有的无措笨拙。
过不久大夫赶到,许林秀配合对方的诊治。
他服了一剂药变得昏昏欲睡,陪在他身边的任青松低声道:“林秀,我已经和爹说明白了,你莫要怪他可好。”
许林秀迷迷糊糊的,吐字都不太清楚。
“我们是一家人,怎么会怪谁呢家人都是互相包容的”
任青松轻抚许林秀削瘦细滑的面颊,把人小心放进床榻,落下珍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