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山匪自不在话下。但小官还请由着兵房典史从旁协助,毕竟县兵前去剿匪也半月有余,也微有心得。若是从旁协助将军,必定如有神助。”
冯万河微眯起眼睛,当真是舍不得那一点功绩,这时候了还指着分一杯羹。
他心中并不多领杜衡的情,反倒是以为杜衡想留着自己的人到时候好沾点剿匪的光。
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才上任的一个年轻小知县,自然事事都想着能做点功绩出来,往后也有些机会往上头走。
他没说不也没有可以,依旧走了出去。
杜衡看着行路有风的冯万河携带随行离去,既是没反驳那就是答应了。
江岂代杜衡送了人出去,回来见背着手站在窗前的杜衡脸上有笑的迹象,他也翘起了嘴角:“将军威武冷硬,先时不愿插手山匪一事,到底还是大人有主意,这朝还是乖乖的前去剿匪了。”
日前,冯万河到县里,杜衡提出要从县里派人过去协助修筑营所,冯万河直接就将他堵了回去,以至于杜衡都不好讨交情请囤兵出手援助剿匪一事。
杜衡只好作罢,转而暗中吩咐了江岂前去召集村户主动前去给囤兵修筑。
农户秋末方才忙过,本该好好歇息,杜衡也不想压榨农户的劳动力,然则让农户前去的主要目的却不在修筑之上,而是为了接近囤兵,方便求情让将军出手帮助剿匪。
秋阳县老百姓深受匪徒所扰,谁人不想求个安稳,再者杜衡而今在村户里又小有民心,这点儿事儿便容易煽动起村户去做。
那一席歌功颂德的话自是提前交给人说的。
兵莽子心眼儿直些,被百姓爱戴着心里多少有些飘,由着村民前去修筑,日里自是同囤兵说些恭敬崇拜之语。
时日长了,混的熟悉了些,将军喜欢,囤兵也喜欢,时机到了再让这群村民同将军求情剿匪还老百姓的安定。
这时冯万河自是再不好推辞拒绝。
给杜衡一个小官儿甩脸子容易,给这许多热情又朴实的村户甩脸子拒绝可没那么容易。
杜衡没开口的请求,换人开口请求就不一样了。
而今不是让那兵莽子主动就来接剿匪的事情了。
自然了,杜衡其实也是为了试一试这将军为人究竟如何。
若是他是个清正的,自见不得百姓受苦,会改变原本的主意出面剿匪;倘若他是个冷情的,可以见着这些尊敬爱戴他的百姓哭诉而不管,他心里对此人也知晓敬而远之。
这件事无论是成与不成都有好处,不过事情成了,自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杜衡也没有光占便宜,村户前去求情见威平将军忠正为民,倒是给老百姓树了个好形象,原本教的恭敬之词也发自了真心。
不少村户壮年还生出了想加入囤兵跟随冯万河的打算来,这对冯万河的公务来说也是大有助益。
杜衡乐呵呵的,拍了拍江岂的肩膀:“你把这事儿办的很好。”
很快冯万河便领兵进了山,与县兵一同剿匪,朝廷下来的兵到底是操劳齐整的,不论是体能还是各项能力都比县兵强的多,当即就把县兵给挤兑去了一侧。
原杀上山很有一番气势,然则正当是进了山同山匪玩儿起了你追我逃的戏码时,却把冯万河带的队伍气的够呛。
习惯了在沙场上提刀搏杀直接砍的,让他在林子里耐着性子抓耗子,无疑是让兵鲁子们跳脚。
这朝才晓得杜衡所言山匪熟知地形而善逃跑狡猾的很,只得又厚着脸皮重新把县兵用起来。
半月后,冯万河清剿了山匪六十余号人,以及被抢走还未吃完剩下的十余石粮食。
当日山匪被扣押出山游街示众之时,县里好一派热闹,临街还给老百姓给剿匪的士兵送菜送吃食以做感激。
冯万河好一通威风后却把人全部丢到了县衙,南监一时间塞满了人。
杜衡有些诧异,怎么人全都给提到了县衙里来,他还以为冯万河会把人扣押在囤地。
毕竟此番剿匪主要还是他的功绩,到时候考课之时添上一笔,也是好看的很的了。
倒是不等他前去探口风,冯万河自行找了过来。
“此次剿匪之功尽可算于你头上。”
杜衡瞧着倨傲的冯万河,不知是一来一往的算有些熟识了,脸上竟好似少了些威视霸道。
“这怎能行,将军带兵剿匪县民有目共睹,下官怎有脸占将军的功劳,到时候上书知府,自当是一一详尽禀告。”
冯万河一摆手:“你不必同本将说些弯酸客套话,我也不与你掰扯,此次你派出去主理剿匪的那人,本将要了。”
杜衡眉头凝起:“兵房典史”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冯万河吼道:“什么典史那个叫易炎的”
杜衡眸子睁大,没料到冯万河竟然看中了易炎,他微有意外。
“不瞒将军所说,这易炎是小官内宅的一名家丁,也是事出紧急这才派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