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方才到任上,若有王主簿从旁协助诸事,必当事半功倍。”
王良鑫从理政堂得意洋洋的出来,不多时借着给知县移交公务扭头便去了教谕办事处,将杜衡一番邀买人心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蒋作无听。
蒋作无道:“知县大人既是器重王主簿,是跟着知县做事还是老样子,自一切由王主簿决断。”
“明人不说暗话,前任知县庸碌无用,若非是教谕大人掌着县里的大小事务,他哪里能撑过五年到大选。小人虽是愚钝,却也晓得跟着有才能之人方有出路,咱们这知县老爷年轻,如何能和纵横官场多年的教谕大人相比。”
王良鑫献媚道:“还请大人不嫌小人愚钝留下小人当牛做马才是。”
马屁拍得蒋作无心中欢喜:“若无王主簿,本官也不会顺畅走到今日,往后若有腾达之日,必定不会少了王主簿的好。”
“那小知县不知深浅今日敲打本官来警示县衙里的人,我倒要看看县衙的烂账拿到手上还能得意几日。”
翌日,卯时初天色尚且灰蒙蒙一片,前衙六房与各公事房均已亮起了灯火,礼房典史点了点人,竟然一应人数到了个齐整。
就连每日姗姗来迟的蒋作无今日也踩点到了县衙。
昨日杜衡简做敲打,诸人到底是不敢再迟来,倘若真把名录张贴在县门外的告示栏上,让县里来往百姓观之未免惹人笑话。
人有脸树有皮,官吏最在乎面子二字,若是在老百姓面前损了威严,往后又还还如何让百姓信服。
“知县大人何在”
蒋作无赶着时间来,就是想让今日杜衡无话可说,然则人到前衙却并未见着理政堂的烛火亮起。
“知县大人今日似是并未前来。”
蒋作无压低眸子:“并未前来”
许久未曾早起赶来县衙的他今日连早食都不曾吃,知县倒是没来。
“大人当真随性啊。”
蒋作无一甩袖子,想骂上两句又有份,憋青着一张脸。
一贯是会察言观色的王有鑫上前道:“昨日知县在县衙里翻看县账至日落才带着一脸疲色回去,只怕是累的够呛。”
李典史也道了一句:“毕竟尚未正式任职,知县大人自也可随心来前衙。只要诸位同僚按时到职,也就不怕被大人问责了。”
蒋作无并未把李典史大话听进耳朵,王有鑫的话倒是让他心中微有愉悦,扫了一眼李典史后边折身而去,惊起典史后背一阵虚汗。
然则此时的杜衡早已经起来了,他在内宅书房里写了两封信交给易炎拿去给信使送出去,一封明着送回落霞县,一封暗着送到了马英幡家中。
过了两日,再次前去前衙的杜衡带着个信箱挂在了理政堂门口。
“本官初来县衙不甚了解一众同僚,诸位想必也是有话但碍于诸多情由而不敢亲近,此番本官在理政堂角挂上此信箱,凡诸有话有鉴借可以信投于此。”
杜衡指着信箱:“此后每日本官一观,王主簿,便由你将信递到本官手上。”
诸官吏闻言面面相觑,忽然都有些不放心起素日一道共事的同僚,看着信箱如同悬了颗随时会炸开的惊雷一般。
唯王有鑫似是得了重任一般,乐呵呵上前道:“小人定当办好大人交代之事。”
“知县大人这是甚么意思,莫不是还信不过县里诸位同僚不曾。”
蒋作无在杜衡走后,凝着眉头道了一句,似是真的关切爱惜同僚一般。
随后又无奈摇摇头,对诸人道:“诸位同僚回去做事吧,团结一道办好事情,大人定当安心。”
诸官吏把团结二字听的明晰,晓得蒋作无是甚么意思,约莫是猜出了两人是较上了劲,没人敢多说,拱了拱手回了各自岗位上。
“好生盯着。”教谕低声朝着自己的干员道了一句:“若是有人不规矩,别怪本官不客气。”
蒋作无负手看着理政堂,两日功夫才想出个诱使人与他通气儿的法子,实在是年轻。
此后倒是安生了两日,这日一早,杜衡冷着一张脸到县衙,皆然可看出杜衡今日心情不佳,谁也不敢冒失。
辰时,杜衡便将蒋作无唤进了理政堂中。
“教谕好生瞧瞧,这是怎么一回事”
蒋作无拾起桌上的两份举发书,是有读书人不满他在县学不公,凡够入县学门槛的读书人若未缴纳高额学费到手上便不准许入县学受教。
他心下微愠,不过面上却是一派屈辱模样:“大人,下官主理县学之事并非一日两日,岂敢行此不公之事。还请大人将举发之人叫来,下官敢与之对簿公堂。”
随后,蒋作无便将月前两个捐钱买了童生功名要进县学之事被拦而闹事的证据提来,洗脱了嫌疑。
杜衡面上微有些挂不住:“是本官失察了,险些错怪了教谕,还望教谕别往心里去。”
蒋作无道:“县学关乎县城教化之大事,大人关心则乱,下官怎会往心里去,往后定将县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