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火。
杜衡听秦知闫说,也是那秋阳县实在不成体统,粮食欠收,百姓饭都没得吃,城里尽数是讨钱要饭的。
知府此番前去巡查气的要死,过来见着县里,两厢一对比,就是原不满意落霞县的,这头也还看得过去了。
知县未曾受到上司为难,老爷高兴了,小官小吏自也不会受到责难,能踏实等着过个好年。
“外头又飘雪了”
过了些日子,杜衡埋头正在写夫子布置下的文章,听到课室里难得一阵躁动。一抬头,窗外已是纷纷扬扬的雪花片子铺天盖地的来。
今儿早上冻的很,他在来书院的路上见着小水池子上头结上了一层薄冰,鸟雀站在上头跳,也不见得裂开。
这才多少时辰,竟是就下起雪来了。
落霞县里雪天并不多稀奇,但是鹅毛大雪究竟还是少。
学的晕头转向的学生见着外头的雪景,纷纷也都放下了手头上的课业,立在窗边或是出了课室的门观起雪景来。
更有诗性大发的径直念起以雪为题的诗来,倒是应景的很。
杜衡就坐在窗边,占了位置的便宜,坐着也一样能观雪。
瞧着雪中一道身影走了过来,他面上带笑“穆师兄回来了”
穆惕应声,冲杜衡点了点头。
外头雪大,他是打着伞来的。
“幸得是赶回来了,否则雪后难行,怕是更要耽搁路程。”
穆惕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信,说是母亲病重,他为人孝顺,立即同夫子告假了几日回了锦团府。
穆父是锦团府的同知大人,家宅也在州府上,穆惕是在州府上听了向夫子的讲学,新生敬仰这才特地前来白榕书院读书的。
杜衡问候了几句令堂的情况,恰逢午休,两人便相携前去用饭。
“听说我不在的这几日知府大人来县里巡检了”
杜衡应了一声,若是穆惕在县里的话,定然也会一同前去相陪。
“你可有前去作陪”
杜衡笑了笑“师兄料事如神。”
他简单说了几句那日随行的情形。
穆惕点点头,又道“知府大人还留你吃饭了罢。”
杜衡见人笃定的神色,不免惊讶。
穆惕嘴角噙笑,凑上前低声道“知府大人为人倒也清正,他重视读书人,对州府的读书人课业时有查检,不过
齐大人有个癖好。”
杜衡挑起眉,这是能听的
“他喜好美人,宴上作陪者需得是貌端体正之人。”穆惕笑了笑“为此我便想定然是留你吃饭了。”
杜衡恍然,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情理之中,怪不得当日留人不看才学功名,只余下了年轻体貌好的读书人。
那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倒是也没多想。而今听穆惕这么一说,确也解释的通作何宴席上知府不爱听读书人话多,只要陪宴,原则是拿来做花瓶,秀色可餐了。
知府是同知的顶头上司,想来穆惕没少和知府同桌宴饮过,也难怪他晓得这些私密事。
杜衡微有尴尬,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不过还是拱了拱手,谢了穆惕告知。
“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京中那些个达官显贵沉浮于朝中,诸事烦忧,总也有些爱好以做消遣。否则朝中事千头万绪,真当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穆惕道“知府大人问及你是否婚配,想来也是真的赏识于你。齐府侧室所生的五小姐正当妙龄,她的母亲美貌很得齐大人宠爱,为此婚事上齐大人定也会亲自费心。此次巡检一览整个州府县的年轻读书人,有看得上眼的询问一二也是常事。”
杜衡了然,不过又微有庆幸,幸好他成亲的早。
许对于旁的年轻读书人来说,得到官员赏识提拔做女婿是求不来的好事,不过对于这般婚事,他不太能恭维。
还是眼下这般实打实的小日子更让他踏实和欢喜。
趁着年关,杜衡和秦小满把粮铺料理出来开了张,一切都挺顺利的。
生意这事儿上手以后就好办,其实难的是打通路子,而今比之寻常的商户人家,他们家有功名的读书人,自是受限少,事情也便容易的多。
这朝家里有了两个铺面儿就要雇人看铺子了。
虽是开销了大了一些,但总要人手来干这些事。
新铺子开业,家里这个年倒是过得很是喜庆。
次年,忙忙碌碌的,杜衡在潜心苦读之中,一晃眼就进了七月。
骄阳似火,地里的农户又在忙着收庄稼,今年杜衡是再没有一点空闲去地里看上两眼了。
家里新开了粮铺,也迎来了头一个忙碌的时节。
杜衡哪里都空不出手来帮忙,原则是乡试的时间已近在眼前。
秋闱八月初八就要进考场,且乡试在府城举行,此次要进府城赶考。
路上需要天的功夫,到了州府上还得提前熟悉一下环境,按照秦之枫以往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