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还没有出生你可就开始偏袒起来了。到底是你亲生的,我不是亲生的。”
杜衡揉了一下秦小满的脑袋“你一个劲儿乱说什么啊,你同我最亲总行了吧。”
秦小满哼哼唧唧了一阵儿,摇着头拿起剪刀裁布。
杜衡嘴角含着一抹笑,想着再过几个月家里就要多一个软乎乎的胖娃娃,他心里没来由的就生起一股期待来。
两人一同在油灯下做衣裳到了人定时刻,秦小满才催着杜衡上了床。
本身就是读书人,再熬夜做衣裳只怕把眼睛都给熬坏了,当今十个读书人里就有二两个眼睛是熬坏的,挂在眼睛上的西洋镜可贵的很,且可遇不可求的。
既知后果,还是得提前护好眼睛。
为着尽早能够办理进了学堂去,翌日杜衡和秦小满便开始准备着,但两人都不晓得这书院进学的规矩,但知晓自来拜老师都要准备束脩礼,以此表达对老师的敬重和诚意。
杜衡先前听秦之枫的意思是学生进了书院以后会分配到不同的课室之中,而不同的课室也有不同的主讲夫子,这位夫子一般就是自己的恩师了。
如此一来他得先去书院办了入学,等分了课室再行拜师礼。
既是这般,他也没有拖沓,干脆隔日就去了县城报到,顺道再买下束脩礼要的一些干果,家里除了肉条儿别的都没有。
杜衡一早便驾着马车去了县城,先去了一趟县府找秦知闫,取得了他的户籍证明,个人的一些信息盖了章才去的白榕书院,到书院门口就已经能听见郎朗读书声。
“我是前来办理入学的。敢问兄台办理入学在何处”
杜衡探头同门房里的守门人说了一声,那门人看了杜衡一眼,没应话,只是放他通行了。
瞧这人也不像是哑巴,杜衡眉心微动,试着从兜里掏出了几个铜板客气的递了过去,那门人爽利接下,登时面无神情的脸就变得十分和善起来“进了书院往左手边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有一间入学办理门房子就是了。”
“多谢兄台。”
杜衡问到了地址这才跨进了那道百年修筑合该微有些古旧脱皮的大门,然则白榕书院里的学生大抵非富即贵,自是家中人少不得捐钱给书院做修缮工作,为此书院修的十分漂亮。
进书院就能见着一块极大的石壁,杜衡浅浅瞧了一眼,大概刻的是书院的始创者和由来。
石壁遮住了一眼能望进去的园子,在层层梅竹的掩映下显得格外曲径通幽。
书院里总是少不了梅兰竹菊四君子以做装点,读书人就是好一个雅。
他沿着柱漆刷的整亮的抄手走廊往里走,一路上都能见着走廊上挂着字画文章,有镶裱的,有迎风飞扬不曾过多镶裱的。
杜衡一路走下去,发觉镶裱的大抵都是笔力遒劲飞扬的字,句子也宏伟大气,像是大任从劳苦得来,愿诸君皆以天下为己任;酬知在居恒造就,效曩哲勿忘性内之良知。1
又有十三郡人文,此为根本;五百年道统,得所师承。2
杜衡猜测这些是书院里他时学有所成的学生相赠,以激励后生求学上进不忘师恩报效朝廷,而那些随风飘着的文章,字句在此衬托下稍显稚嫩,虽也是极其难得的好文章好论述,应当是书院里拔尖儿的学生写的,被挂在书生必经的走廊上以做众人学习。
这是一项激励学生极好的法子,在书院里的学生哪个不是意气风发,若是自己的文章再此出现也是莫大荣耀。
杜衡愈发觉得白榕书院是一所当之无愧的好书院。
眼花缭乱的的文章还未看的尽兴,门房所说的入学办理门房子就到了,杜衡见门闭着,他恭敬的敲了敲。
“请进。”
杜衡得到首肯这才进去,这门房子就像是现代的一间办事的办公室,而下门房子里独只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
瞧见进来的人,八字胡上下打量了杜衡一眼,有些讶异哪里来的这么俊秀的书生,面向不熟似是新来的。
不过他又瞧了一眼杜衡的衣着,他今日正穿着前去宴席上被秦知闫换下来的那身儿衣裳,出门的时候秦小满原叫他穿秦之枫送的那套,不过他历来就不是个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并不想虚着底子装着门子。
再者衣裳就那么一套,总不能一直穿那么一身儿,绮锦价格昂贵,一匹料子下来少不得一两千文,这还算是好料子里中下等的了。
攀比是个无底洞,自身能力达不到之时,一味的以这些外在的东西来粉饰,只会让自己越过越难,而这样的人往往内心是很不自信的。
八字胡嘴角不着痕迹的上翘了一些,眼中是何意味也颇为明显“做什么的”
“噢,我是来办理入学的。”
杜衡连忙将自己的资料递了上去。
八字胡却只扫了一眼,手里握着的一卷纸并没有放下,漫不经心道“谁让你来书院的近来书院可并没有入学招考。”
杜衡依然还是客气“昨日在教谕大人的宴席上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