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官方的宴会一类的,除却一个证明意外,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奖励。
杜衡前去学政办事处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上榜的读书人在等着领取。
没多少东西颁发,自然也就申领的快,杜衡也不过须臾就领到了一块银质的令牌,上头刻得有功名以及自己的姓名。
除却这个,还有一个红封文牒,上头写了童生有些什么权利。
没几项,最有用处的眼下就是可以招揽雇农了。
杜衡颠了颠令牌,怕是有好几两重,这可是纯纯的银子,只不过虽是可平素用的白银是一样东西,但这可不能当钱用。
小两口去领取证明的时候办事处的人还多有不耐烦,许是接触的读书人多了,最低级的童生都不如何放在眼里,不过听见杜衡报了名字,办事的人还是肉眼可见的比对旁人要客气了些。
杜衡心有感慨,也算是靠着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挣到了一点体面。
两人没干别的,领了东西就乐呵呵的打道回府,喜庆事情当然要吃好的,不过没花钱在县城买,家里还有几只家禽可以折腾。
还未到午时村里人就见着秦家小两口驾着马车从县城回来了,自家虽是没有下场考试的孩子,别人家的事儿未必放在心上,但这几日地里闲聊时都在说杜衡下场考试,大伙儿自晓得今天出成绩。
老远地里的村民就见着主道上的秦小满翘着嘴角,那脸上的神色一如当初杜衡给他买牛回来的时候。
“满哥儿,杜衡,今儿这么早从县城回来了啊”
“欸可不就是因为考上了所以早点回来嘛”
秦小满扯着嗓子,这话音刚落,地里原本就在听着动静的村民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急吼吼问道“真的考上啦”
“布告还在县城里贴着呢,这事儿怎么做的假。”秦小满笑眯眯的“噢,对了,这回我们家相公考的还是第一呢那红榜上的名字写的老大,几米开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村民咂舌,一时间因震惊而嘴都合不上,老实说觉得杜衡能考上的还真没有两个人。
虽是晓得杜衡原本就会读书写字,但村里的活儿多又忙,秦家还有那么多田地需要料理,那些个屁事不做整日泡在书本里的读书人都不见得能考上,更何况是还要下地的杜衡。
而今事实便是考上了,且还考了第一,这叫大伙儿都难以置信。
直到秦小满取出了才从学政办事处领到的童生令牌给大伙儿看了一眼,这才不得不信杜衡是真的考上了。
“太了不得了,先时我便觉得杜衡是读书的料子,现下一考即中,将来肯定大有出息”
“这下可好,咱们村又出了个童生,当真是大喜事儿”
一时间地里听到了这消息的村民都前来祝贺,秦小满自是得意,杜衡还是以往那般不骄不躁的,微微点头谢了大家的恭祝。
“啊呀,姑也在地里啊。”
秦小满眼尖儿的瞧见站在不远处撑着锄头听这头谈论的妇人,许是想过来,但又拉不下脸,现在听到杜衡考到了如此成绩,更是脸上挂不住了。
“是啊,恭喜杜衡了。”
秦小满的干姑姑讪笑了一声,颇为尴尬的说了句客气话。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姑不是早就晓得杜衡能考上了吗四处跟乡亲们提前说我们家要招揽雇农。”秦小满不留情面道“我特地告诉姑一声,家里现在就是要招雇农了,姑就别惦记着再要帮我们料理田地的事情了。”
妇人听到这话被秦小满当着诸多乡亲说出来,就是再脸皮厚一张脸也臊的慌,这不是明着告诉乡亲她打着秦小满家里田地的主意没成,四处说人不是嘛。
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到底不是郑娘子那般泼辣的主儿,可以完全不要脸皮不明是非的跟人回掐过去,只低着声音道“满哥儿说笑什么呢。”
“我可没说笑,村里这些日子这么热闹可都是姑的功劳。”
妇人不敢看大家审视的目光,晓得现在是得罪不起秦小满了,也是后悔同郑家那妇人打的火热,听多了她说秦小满的是非,受她撺掇着去找秦小满说那么一番话,结果当头就被秦小满给呛了回来。
她心里不舒坦,便同乡亲说秦小满家里要招揽雇农,村里都在热切议论,想着传到了里正耳朵里好上秦家寻麻烦。
现下杜衡考中了童生,合情合理的,只怕里正前去也好声好气的讨着好,没准儿还要帮忙着张罗雇农。
她心里悔的很,本来就没怎么和秦小满家里来往了,这几年虽然并不亲近,但好歹是和和气气的。
怎的就听了郑家那个的挑唆,上赶着去给人不痛快,到头来闹的自己什么都没捞到,反惹了一身骚。
而她不晓得骚的还在后头,回去本想和丈夫哭诉一番,谁知丈夫也晓得了这件事情,平时寡言的男人竟大骂了她一场,说她整日没事找事。
她心里委屈也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自来就是士农工商,而今秦家脚已经踏进了最前头的行列,他们这些纯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