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计过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俩同永发粮行的人谈谈。”
杜衡应声“都是一个村子的乡亲,好说。”
两个老汉脸上都有了笑容,又嗅着了院子里的酒香味,频频探头,说完了正事儿便闲聊道“你们两口子这是在家里煮酒吃天儿还暖和咧,早早就煮酒暖身了”
秦小满笑呵呵道“哪里是煮酒,今年的芦粟收了回来,不过一石的粮,倒多不少的,卖也卖不上什么价钱就自己酿了点酒。”
“杜衡还有这个手艺可是了不得”
村里的人而今都晓得杜衡会做菜,还能支摊儿卖吃食,自然也都潜意识的觉得酒是他酿的。
“酿着试试罢了,手艺不如何,跟外头的比不得。”
“诶,出得了酒就好的很了,若是人人都会酿,那外头酒肆的生意如何还做的下去。”
秦小满心里高兴也便大方,请了两个老汉做,进屋去打了两杯子新酒出来让老汉尝尝。
村民见有吃酒的乐事,自是乐意的很,村户日子不好过,秦家的尚且是想吃点什么一咬牙还能吃上,下头更差些的人家便是咬碎了牙也舍不得。
酒水这般的,也只有前去吃席或者逢年过节的能吃点。
“才酿的酒就是香”
老汉端起酒杯里清亮的酒水,先放在鼻尖下头嗅了嗅,爱吃酒的不少都喜欢闻酒。
急躁的另一个老汉却先已经吃起来了“这酒顺口啊没掺水的酒味道就是大不同我素日能吃八两酒的量,换这纯酿的怕是只能来二三两了。”
两个老汉笑吃着酒,见杜衡在一头笑,连忙招手“杜衡你也来一起吃点,这是好酒啊”
杜衡摆了摆手“我不如何吃。”
老汉大笑了一声“那可就只有喊小满了。”
“满哥儿,你们杜衡待你可真是好,自己不吃酒还专门酿酒,这不是全然依着你嘛。”
这话说对小满十分受用,坐在院子里和两个老汉吃了好一会儿的酒。
眼见着天色不早,两个老汉吃的美了,也是微有些醉意“你们家这酒好,酿的多不多,等卖了粮食我来打点儿。”
“千万别掺水,这纯酿的掺水就糟蹋酒了,卖贵点也值得起价钱。”
秦小满笑送着两个老头子出门“得,这回酿的酒虽是不多,但二位叔叔要过来打点酒回去吃还是有的,到时候也算实惠价。”
“好好”
两个老汉直点头,又交待了一声别忘记了粮行的事情。
送走了人,秦小满回屋子去,杜衡已经把酒锅撤了,五十斤的芦粟酿了十五斤的酒出来,装了三个坛子。
剩在锅里发黄的酒糟都是粮食,人吃不下口,拿去喂家禽还是可以的。
年初里捉回家养着的两只猪仔也长大了不少,等地瓜成熟的时候掺杂些米糠草料,猪吃了最是长肉,要是长得好过年又能宰猪。
“刘叔和徐叔说你的酒酿的好,还想着卖了粮食来打酒咧。”秦小满宝贝的抱着装好的酒坛子,他轻轻撞了一下杜衡的手腕“你酿酒手艺这么好,要不然把家里剩下的芦粟都用来酿酒吧,左右酒又放不坏,酿出来有乡亲来买就卖点儿。”
“怎么样”
杜衡挑起眉“究竟是想卖钱还是想自己喝啊”
“我再能喝也不可能整日泡在这酒坛子里,自然是想着能多一项收入,到时候也能多给你买一沓新纸写字嘛。”
杜衡琢磨了一下“到时候看吧,这里的十多斤酒也不少,若是有乡亲捧场前来买,那后续就把家里的芦粟都用来酿酒。”
秦小满乐呵的要跳起来“得”
“那咱卖个什么价钱”
这般品质的酒县城里要卖一百多文一斤,换下来也是十多文一两,能吃酒的一回就能吃二三两了,贫寒农户人家可舍不得。
既是做着乡亲的生意,实惠点也未尝不可。
市面上芦粟六百文左右一石,也便是五文钱一斤,一斤酒出个二两酒,纯按照粮食的价格来换算,这酒一两二三文。
可想而知县城里卖十五六文还是利润高,不过再加上人工,店面的费用等等,算下来利润也就不多一点了。
他们零散着卖,堆在自家窖里不算门面儿的钱,外在是自家种植的粮食,那便卖个八文一两,赚的不多算是给乡亲们的人情价,自己还能赚个几文。
过了两日,天气晴朗,粮行的人应约而来。
一并过来了四个汉子,赶了两辆牛车。
几个人没有废话,直接便跟着进了粮仓去查检粮食的品质。
“说句公道话,你们家的米粮拾腾的不错。大抵饱满没有什么秕谷,可以按照说谈好的价格给。”
粮行的人也是干这行当许多年的人了,每到秋收前去县里下头的各个村子去拉运粮食。
其间卖粮食的出尽百宝,一袋子粮食在中间掺米粮的,放石子曾重量的,要么就是一把粮里半把都是秕谷,少有见着省心不扯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