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这些书都是秦先生在世时留下的,小满很珍视。”
“你”李五原是想说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转而直接变成了“要不你帮我选两首吧,我虽是识字却实在不通诗书,选错了到时候小竹不喜欢怎么办。”
“哎呀,你好歹识字,他连字都不识得,选不错。”
杜衡翻开书“实在不行你选这首蒹葭,准错不得。”
李五赶紧在这页上折了个角“好。”
眼见事情容易,李五夹着书就要马上回去背,忽而想起什么又折过身来,瞧着一身清隽的杜衡,自己孔武有力的样子实在不像个读书人“我要不去城里置办一身读书人穿的长衫”
“不必了,修身不修外。”
主要是太做作了。
“多谢了,得空请你吃酒。”
杜衡摆了摆手“好意心领了,我不如何喝酒。”
李五蹙起眉头,对杜衡又崇敬了三分,不愧是读书人,连酒的不吃。
“干脆我也把酒给戒了。”
“何必呢,这成娶亲事也不能总单靠着一个人付出改变,两厢情愿合适才是最好的。”
李老五道“哪里又有天生就合适的,合适纵然是好,也总得要个人开个头。也是我早些年流连外头闯荡,若早同秦家提亲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
杜衡点了点头,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
看着李老五气汹汹的来,又气汹汹的走,行走之间步子带风,举手投足俨然就是个粗壮汉子,要真让他日日屁股贴在板凳上读书,那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嘛。
孙东梅又和小满说谈了会儿,让下次小满要是去城里让把她捎上。
出嫁后她还没有上过县城,每回二叔去县城里都拉了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单独跟公爹上县城去。
小满一口应了下来,左右他上县城也不如何拉人捡点钱,现在杜衡要读书,去县城也少,捎带他嫂子路上还有个人能做伴。
这下子两人都走了,秦小满才蹿进屋里去“你们俩都说些啥了”
“没说啥,我借了他两本书看。”
秦小满道“这人真是奇怪,李家老四不也是读书人嘛,还有童生头衔,虽不晓得究竟自己考的还是捐钱买的,到底也是读书人嘛。他用的着大老远的跑过来让你教他读书。”
杜衡笑了一声,拉着小满坐下“李家老四不是在县城里安了家嘛,素日也都没在村子里,来往也不便。不过要是真铁了心读书,确是不必来咱们这儿讨教。”
秦小满应声“对啊。”杜衡揉了揉秦小满的脑袋“傻子,人家来咱这儿不是也想你小堂哥知道吗,时时请教堂弟夫,如此不也能更好有所来往。”
秦小满恍然,他叠起眉头“不过这李老五瞧着话不多一个粗俗汉子,没想到心眼儿这么多”
“人家走南闯北做了许多年生意,虽是小本买卖,但能经营这么多年怎能没有心眼儿在身上,若非精明,李家能稳固的那么好”
“说的也是。”
过了两日,天阴着下了雨,难得凉爽一场。
杜衡把晒干的黄豆收了仓,将芦粟拾腾出来预备给小满时时挂在嘴边酿酒的事情给办了。
酿酒最简单来说无非是三个步骤,首先为蒸煮。
熟了的粮食放置发酵。
最后自然便是发酵好的酒水进行蒸馏提取。
芦粟酿酒首先要处理的便是粮食,先把芦粟用水浸泡,撇去空壳瘪掉的坏芦粟,再用磨盘压碎去壳。
原料拾整好后,置入容器之中上锅进行蒸煮,熟了的粮食放置冷却,最为要紧的就是放入成酒的酒曲,若是没有好的酒曲作为引子,损耗上百斤的粮食也是寻常。
正因为酒曲要紧,原本是可以自己制作的,但怕制作的酒曲不好坏了粮食,保险起见还是花点钱去县城里买了几颗。
做酒曲生意的也得要诚信之人,若酒曲之中坏上几颗,那便再出不得好酒水。
秦小满特地在县城的老字号酒家前去买的酒曲,这般店铺是既卖酒又卖酒曲,且自家酿的酒都是用的自家酒曲,好坏有目共睹。
价格虽是贵了些,但是比起那些个小铺子货郎贩卖的定然更能让人心安。
芦粟蒸熟时满屋子都飘着粮食的香味,眼见粟米变得黏糊,从大蒸桶里取出放凉,再逐一铺到另一容器之中。
因粮食多,杜衡拿的是素日里装水用的圆形大水缸,铺一层粟米均匀撒一点捣碎成粉的酒曲,装完粟米以后压紧封口。
处于发酵中的粟米要放置在阴凉处,天气太大很容易坏掉。
待其发酵两个多月后,再入锅进行蒸馏,提取出来的便是芦粟酒了。
杜衡算着时间,届时差不多刚好进入秋收尾声,能空出手来提取。
酿酒说来步骤虽是简单,但蒸煮粮食的熟度,放冷入酒曲的多少等诸多细节都需要认真把关,稍一疏忽酒的口感便不同,更甚出不了酒。
杜衡以前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