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说了一嘴。
“怎的叫人给打了”
村民道“听说是今儿前去烧香,在路上被几个地痞给打了一顿,赵娘子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也没见着人回来,找着过去才见着赵杞还在草堆里。”
杜衡蹙起眉“这么严重”
“人清醒着,就是吓糊涂了,这朝回村子已经回了神儿,叫家里人抬去崔大夫家了。”
杜衡默了默,赵杞这人畏缩胆子小,是个怂蛋,好端端的怎还惹上了地痞。
他有些奇怪,村民也觉得奇怪,问人却也没问出些什么,尽听见赵娘子在哭了。
不过哭也是常事儿,毕竟就那么个儿子,要是没了那还不得厥过去,好在郑彩娥是个能操持的,立马就张罗了人送赵杞去看大夫。
“哎,这什么世道哟。”
听村民感慨了声,杜衡带着菜回去,做晚饭的时候将这事儿跟秦小满说了一嘴。
秦小满在灶下烧火,闻声抬起脑袋“赵杞被人打了”
杜衡点点头,他把鱼头放进熬的酸汤里,瞧了一眼咂摸了下嘴的秦小满,他道“你要不要去瞧瞧他”
秦小满挑起眉头,把柴火丢进了灶膛里,夏时灶下最是热,他的一张脸被烤的发红“你让我去看他”
杜衡轻咳了一声“我听乡亲说你俩可是青梅竹马,从小就一起长大,虽如今是各自成家了,但情谊也在。要是你去看看他,他定然也高兴。”
秦小满听着这话,他当即就想驳杜衡两句,不过听着人这话说得比锅里的酸菜还有味儿些,纵是他神经大条也晓得有些人在故意试他。
“可不是嘛,我俩从小就一块儿,赵杞怂是怂了些,可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头一个想着我,巴巴儿的总都要拿给我。”
秦小满拍了拍手,说着从灶下站起身“说的也是,我提一篮子去鸡蛋看看他也好。”
“欸,家里的鸡蛋还有多少,都在米缸里吧。”
杜衡闻言赶忙拉住了秦小满的手“干什么去”
“你说能干什么,前去看赵杞啊。”
杜衡拽着人不撒手“我说笑的,你还真去。”
秦小满挑起眉头,没再要外头走“下次再说这些话出来,你可自个儿掂量。”
杜衡笑了一声,把秦小满拉到身旁,教他怎么煮鱼。
六月中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了,太阳落下去地面也热烘烘的。
大菜又有汤,秦小满吃的浑身流汗。
他磨磨蹭蹭的试探着想把今儿摊主送的一葫芦酒给摸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杜衡的目光,他嘿嘿笑了一声,怕杜衡不让他喝,先拎着葫芦过去给杜衡先倒了一杯。
杜衡没开口说教。
秦小满见状便给自己也倒上“我就喝一点点,今儿这菜不配酒实在可惜了。”
杜衡看着满的快要溢出碗的一点点酒,道“你要是喜欢素日喝点也无妨,酒也有益处,不过不能喝高了。”
秦小满连忙点头。
他急吼吼的喝了一口,一下子就咂摸出这是要卖十多文的酒。
席面儿上的酒水都是薄酒,因要宴的人多,兑水也多些。
杜衡不馋酒,但还是提杯尝了尝作陪“是好些。”
他见着小满脱了外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布衣,是专门应付夏时的衣物,袖子比寻常衣服短一半,只到手弯处。
家中没有外人或者是睡的时候穿,会比寻常衣服穿着凉爽许多。
小满鼓着腮帮子,吃喝的很高兴。
杜衡放下筷子“地里的芦粟要成熟了,你既是这么爱喝酒,今年的芦粟收起来就酿酒吧。”
秦小满闻言眸子睁大“你说真的”
杜衡点点头,既是有这花销,自家做也能省些钱。
“你会酿酒”
“不敢保证一定能成。”
秦小满闻言立马从旁头绕到杜衡身侧,讨好的给他捶背“你定然是能,我的好相公芦粟收来就酿酒成不成,我就知道只有你最心疼我。”
要是家里自己酿了酒,那还不是想喝便有,再不必惦记去县城里打酒。
他怎能不高兴。
杜衡被一句句好相公夸的有些迷失自我,脸色微红,他抓住在自己肩膀上胡乱又捏又锤的人“别闹,我试着酿便是了。”
“你这么说这事儿我可当做是说定了啊”
杜衡点头,他正要开口,侧脸上忽而柔软。
他微顿,秦小满乐呵呵的回到了位置上,杜衡抿了抿唇,抬手摸了一下被人啃过的地方。
今夏是杜衡前来过的头一个夏,天气的炎热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倒也不是天气多恶劣,实在是条件落后。
扇风纳凉全靠手动,衣着又少露胳膊露腿儿,整个人都装在闷热之中。
农家小舍潮湿,家里养着牲口,蚊虫也是格外的多。
夜里整个耳边都是嗡嗡的叫声,时不时就能听见啪拉一声打在手脚皮肉上,蚊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