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长了一点点,堂叔眼神就是好,这都能看出来。”
“年节的时候你二叔都来了城里,你怎的没来”
秦小满想起先前的事情,脸不红心不跳道“年初的时候伤寒了一场,就没有怎么出门去。”
言罢,他上前挽住了杜衡的手,冲着秦知闫道“堂叔,这是我相公杜衡,您还没见过呢。”
“相公,这便是我同你说的在城里的堂叔。”
杜衡闻言恍然,连忙起身恭敬的同男子行了个礼,跟着秦小满叫人。
秦知闫上下打量了杜衡两眼,笑道“果真是一表人才,先时你们成亲我也说来的,不过县衙里开堂一时间走不开,倒是错过了见我这侄胥。”
“真是个好孩子,一手的字写得可谓漂亮。”
“堂叔谬赞了,我这手字也只有将就着用,登不得台面。”
“闫三儿,我今儿这管账先生请的不错吧。”
秦雄朗声笑着从旁头走过来,他和秦知闫是同辈,两人年轻的时候关系极好,而今秦知闫虽然在县城里有了体面差事儿做,私下里秦雄还是叫他以前在村子里的名字。
“你小子有福气,今儿迎儿媳不说,还请了个好管账先生。”
两人还没有说上几句,前来吃酒的村民见着秦知闫立马都凑了上去,一口一个的主簿大人喊的热乎亲切。
秦知闫回乡的次数少,像是这般吃酒席的更是不多,倒也没有摆架子,还是同村民唠嗑,问问村里的庄稼情况。
村民借机便也逮住秦知闫问些县衙的政策,探听今年的税收会不会涨,县衙里什么时候会赈济平民云云。
秦小满也没再继续挤上去套热乎,把从后厨里顺出来的果子塞到了杜衡的嘴里。
人来人往的,杜衡用手接下,没好意思囫囵咽下去。
秦小满又继续跑去忙,过了些时辰给杜衡端了一杯茶水来,这新娘子是隔壁村子的姑娘,前去迎亲起码要一个多些的时辰。
下午迎亲队伍便早早的过去了,到时候赶着到姑娘家正合适。
秦小满爱热闹,又跟秦伟关系还成,这朝也一同被编到迎亲队伍里,风风火火的跟着一行人去了。
杜衡还得守着礼簿,没能跟着去看热闹。迎亲队伍去了,这头人就稀疏了大半。
他端起茶碗正要喝口茶水,忽而身侧传来声音
“是叫杜衡吧”“是。”杜衡看着秦知闫“堂叔没有去迎亲”
秦知闫摇了摇头,杜衡会意。
人家一个主簿,虽说不在编的算不得什么官员,可时时跟县老爷打交道,可比农户人家风光的多,回来参与乡亲的席面儿也是给脸面了,自不会还费力前去迎亲。
杜衡端了一把椅子,又去自取泡了一杯茶过来,让秦知闫坐。
秦知闫被村民缠了一上午,属实也是有些口干舌燥,自顾坐下端起了杜衡倒的茶水喝了起来。
“你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秦知闫喝了茶后才笑眯眯的同杜衡说话。
虽是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杜衡还是能感受到秦知闫和村里人的不同,不似村野人直白,怀着读书人的一股雅气。
就像是秦知闫看杜衡也是如此。
“满哥儿他爹生前和我关系是最好的,他不像秦老二一样喜欢上山下河掏鸟蛋,是个顽劣性子,打都打不出来。我跟小满他爹小时候都念书,在隔壁村的村塾念,念了又去县城念。”
秦知闫说话慢悠悠的“他早早就考中了童生,其实是根好苗子,只是后头成亲了顾着家里便从县城里回来,满哥儿他小爹走了,他就无心读书了。后来又”
说到此处,他没说下去,眼中好似有些湿润,不过很快又掩饰了过去,转而慈祥的看着杜衡“你很不错。要是大哥在世的话,肯定也喜欢你这样的女婿。”
杜衡没说话,只同秦知闫微微点头示意。
“我方才见你那一手的字写的是真的漂亮,比书院里的学生还好,既是读过书的,而下可还有科考的打算”
杜衡道“是有些打算的,只不过家里料理田地缺不得人,再者读书花费也不少,若是现在全心备考,家里压力也大。”
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杜衡如实说出。
秦知闫也是农户出身,他能有好的条件前去读书科考,也是家中人鼎力支持才有的今天,自是晓得寻常人家供个读书人有多不容易。
听杜衡这么说,他倒是觉得这后生是真看的明白的,对他的好感更多了些。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杜衡把先前同小满说的又同秦知闫又说了一遍。
秦知闫点点头“你身在田地之间心中不忘科考之事是有志气的,如此想着也是懂周全安排之人,不错。”
“不过也不可全然放下了读书,科考艰难有目共睹,还需得时时温习。”
他道“城中书院为了照料落霞县的贫寒学子,集县的时候会在书院门口摆摊,低价或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