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招人的很。

村里可找不出第二个这种相貌的。

秦小满不由得想

这天寒地冻的,要是把个瘸子赶出去不是把人逼上绝路了

外头那么多好手好脚的难民都有饿死的,更何况还是个腿脚不方便的呢

这带都带回了,再让他走岂不是白瞎了背了一路休息了好几回才到家

做人得讲良心。

就当自己吃点亏。

他秦小满是谁啊,他能干,干脆就当是买回来多个人陪自己吃饭说说话儿好了。

又安慰了自己一句“长得这么好,办事儿的时候点着灯办,也不亏。”

他是个想得开的人,很快就又接受了上门女婿是瘸子的事儿。

看着浑身湿淋淋的人,身上也并未洗干净,秦小满不舍得白糟蹋了干柴烧出来的热水,索性又去净房里把剩下的水提进了里屋,趁热拧了帕子把床上的人擦洗了。

一下又一下,男子身上污垢厚的很,秦小满只能使些力气,如此麻利的像屠户在用滚水给猪刮毛一般,以至于晕倒了的人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杜衡感觉好像有人在给他刮痧,来来回回,在他胸膛反复,一番咬牙折腾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总算松口气,结果是被翻了个面儿,随后接着又来。

他想这师傅手劲儿也忒大了些,挣扎着想叫人轻一点,猛然间才想起,他雨夜驱车到山区开会整治水渠垮塌冲了庄稼的事情,结果遇到泥石流连车带人的没了,怎么会有人给他刮痧。

正直他想不明白之际,想说话又发现嘴好像灌了铅一样吐不出话来时,刮痧师傅消停了会儿手,接着他听到一句“反正都是做相公的,有什么好害臊。”

接着那刮痧的物件儿就到了他的大腿上,杜衡登时冲破了禁锢一般,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差点和偏着脑袋准备给他擦洗的秦小满撞在一块儿。

杜衡惊恐的发现自己半赤条的躺在床上,跟砧板上的鱼一样被眼前的少年揉搓,可不是做梦,少年的手还僵在他腿边,被他抓了个现行。

他连忙拽住身旁能拉的动的东西盖到了自己身上,红了一张脸想滚到一旁去,不料抬脚却并不灵便。

看着面前的少年,衣着有些复古怪异,但好歹是个男的。

他稍微松了口气,微微接受了一点自己光着给人随便搓的事情,但这事儿对从来没有去过公共澡堂,也没有全身赤条的在人面前出现过的他冲击还是有点大。

为此脸上的热气迟迟没消。

缓过了会儿气,他冷静了些,感觉浑身皮肉都有点痛,尤其是不灵便的脚,以及陌生的少年和陌生的环境,他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你救了我”

秦小满被突然诈尸的行为吓了一跳,而后一连串扯被子遮羞,还双颊通红的行为给震惊到了。

正想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脚折了,那玩意儿也折了不成,遮遮掩掩的一脸娇羞的模样倒闹得像是他一个哥儿占了他便宜一样。

事实也确实像自己占了便宜。

不过秦小满依然理直气壮吼道“你失忆了不成,方才要是没把你从那沟里拖上来,这会儿你都硬了”

“”

秦小满白了他一眼“怎么的,吃饱喝足了就不想认账了你要走我可不拦着,外面那么冷,又跌沟里了可不一定还有我这种好心人。”

这么一说,杜衡才后知后觉的觉得很冷,他抱着自己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尚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年见着他的动作,嫌弃道“瞧你那样子,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又一边去拿了个大包袱进来,接着丢过来衣物“既然醒了,那自个儿把衣服穿上吧,我去烧饭了。睡会儿合适,起来就能吃。”

秦小满躲了出去,在里屋门板后吐了口气,这人真是的,羞羞臊臊闹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杜衡看着少年离开了屋子,临到门口还拉上了呼呼吹风的门,他怔了又怔。

举头看见的是挂了帘帐的木床,屋里有一个陈旧的衣柜,以及像是配套的旧桌凳,墙壁是有缝隙的石基土墙。

未往上看杜衡也能猜到屋顶是黑瓦。

这样陈旧又清苦的土房子在山区里很常见,大学毕业以后他做了村官儿,干了三年,村子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他竟然没了。

可而下他又不觉得自己没了,好似一切都真实的很,但他不知那少年为何穿的那么古旧,且给自己的衣服也是一种款式。

正直他一筹莫展之际,脑子忽然一阵胀痛,零零碎碎的记忆钻进他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完整的记忆。

他叫杜衡。

是秋阳县一个商户家的独子,日子原也是好好的,可惜家中这几年经营不善亏空,流年不利,适逢灾年家中彻底落败,他只能从个小少爷沦为苦活杂役。

昔年虽算不得金尊玉贵长大,却也生在衣食丰足之家,从未干过重活儿累活儿,一朝落难成了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