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泛白,口吐白沫,身体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跪在一边的李顺被吓得脸色煞白,两只眼睛盛满惊恐,害怕地朝着一边挪了挪。
林西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沈忠,道“不是没下毒么这是怎么回事啧,早些说实话,便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顺低垂着头,尽量缩起身子,这是极度恐惧的表现。
“李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说实话,我便饶你性命,若不说,那就只能让你去黄泉路上,跟他做给伴儿。”
“说说,奴才说,求大人饶命,饶命”
李顺一边说,一边疯狂地磕着头。
“很好。”林西顿了顿,紧接着说道“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何要给尚庆下毒”
“大人,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求大人饶命”
“哦,仔细说说,怎么个不得已法。”
“他们给奴才下了药,若是奴才不照做,他们就不给解药,那毒药十分歹毒,若是不能及时服用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林西的眼睛亮了,这可是重大发现,忙问道“他们是谁”
李顺摇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每次出现都蒙着脸,问完话就给奴才下了毒。”
林西继续问道“这般说来,你们是被抓了,在何处被抓,如何被抓,仔仔细细地跟我说清楚。”
“是,大人。”李顺深吸一口气,陷入回忆当中,“两个多月前,我家大人接到圣命”
林扈在两个多月前收到了甘肃布政使高鉴的奏折,说是他派去的巡抚,时任督察院副都御使的梁大钧在甘肃暴毙而亡。林扈察觉不对,便命刑部派人去调查此事,刑部尚书郭江便派刑部员外郎尚庆前往查探。因梁大钧是督察院的高官,督察院左都御史杨勉便上书要求沈立随行,林扈没有异议,两人便一起上了路。
从京都到甘肃,两人走了近一个月,总算平平安安到了甘肃境内,哪知刚到庆阳,路过一座山时,突然窜出来几名拿着钢刀的蒙面劫匪。
为首的劫匪拉着长腔,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了能查明真相,尚庆和沈立决定要微服私访,随意身边带的人不多,再加上他们是文官,身边的随侍会点拳脚功夫也有限,两人一商议,便决定破财免灾,便把钱给了沈忠,让他上前去说和。
沈忠抱了抱拳,道“各位好汉,我们也是平民百姓,身上的银子不多,给您几位买酒喝,还请几位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
为首的那人收起钢刀走了过去,接过沈忠手里的钱袋子,随后掂量了掂量,道:“就这点银子,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
沈忠赔笑道“这位大哥,我们也是平头百姓,手头也不宽裕,您就大人大量,放我们过去吧。”
“兄弟们,咱们可是有几日没开张了,今日来了只肥羊,不宰白不宰,你们说是吧。”
“老大说的对”身后的人跟着起哄,看向他们的眼神虎视眈眈。
“兄弟们上”
首领一挥手,众人便一拥而上,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沈立虽是文官,却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朝堂之上除了林扈,所有人都被他参过,官大的不想搭理他,官小的不敢惹他,就让他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错觉。
方才他们商量着破财免灾,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未曾想这些人却得寸进尺,沈立顿时怒了,道:“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送去官府法办”
身后的差役相互看了看,他们总共加起来也就八个人,而对面的山匪至少是他们的两倍,打起来根本没什么胜算。只是沈立下了令,他们又不敢不从,便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身边的差役便倒下了一半。
不过几个照面,便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沈立和尚庆还站着。
“兄弟们,看看地上的人还有没有喘气儿的。”
众山匪仔细查看着地上的差役,发现李顺和沈忠还活着,道:“头儿,这里还有两个活口。”
“一并带走,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就这样,他们四人被五花大绑,随后又被迷晕,待他们恢复意识,已经被关在了木牢里。
李顺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道“他们逼问我们是什么身份,家在何处,为何要来甘肃。”
“你们说了。”
“一开始奴才没说,可他们给奴才下了毒,毒发的滋味太过难熬,奴才便便都照实说了。”李顺的脸上浮现几分羞愧之色。
“以后呢,他们在得知你们的身份后,又让你们做什么”
李顺抬头看了林西一眼,道“他们让奴才们带着两位大人回京都,并叮嘱奴才们要按他们教的说,还要奴才们在回京的路上,不断地给两位大人下药。”
听到这儿,林西恍然大悟,道“所以尚庆和沈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你们接连不断下药的缘故”
李顺迟疑地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