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随即明白了林西的意思,沉吟了一会儿,道:“经殿下这么一问,臣突然有些不确定。”
林西满意地勾起嘴角,道“哦,汪院使详细说说。”
汪桥整理了一些思绪,道“殿下,臣为德妃娘娘诊脉时,发现娘娘的身体极度虚弱,有损及根本之相,不似单单小产所致。微臣并不能确定娘娘小产便是服用藏红花所致,之所以得出之前的结论,也是因为在娘娘所食用的饭菜中找到了藏红花。”
“这般说来,德妃娘娘小产一事存疑。”
孙茹接话道:“太子殿下,本宫知晓你与七皇子交好,但此事事关皇嗣,太子可不能徇私。皇上,太子这般问,有诱供的嫌疑。”
众人纷纷看向林扈,可林扈压根就不理会,甚至连头都没抬。
林西见状转头看向孙茹,笑着说道:“德妃娘娘不知本宫与二皇兄也素来交好。”
林扈的无视让孙茹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羞愤,道“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太子却视而不见,处处针对本宫,怀疑本宫,甚至是诱供,何来公正可言”
孙茹虽跪在地上,脸色也苍白如纸,却腰背挺直,一副桀骜之色,这是孙家的权势带给她的底气。
林西看着她笑了笑,道:“看来德妃娘娘对本宫多有不满。”
孙茹神色一滞,随即说道:“太子这番问话有徇私之嫌,不得不让本宫多想。”
“有一事本宫一直想不通,还请德妃娘娘解答。”
“太子聪明绝顶,人人称颂,太子想不通的事,本宫一介女流,又怎能解答。”孙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显是明捧暗嘲。
林西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德妃娘娘太过谦虚了,您可是孙阁老的女儿,素有才名,又岂是一般女流可比。”
孙茹不接招,林西就想办法让她接招,以孙章之名来压她,堂堂大学士之女,怎能与一般女子相提并论。若她还不接,那传出去便有损孙家的名誉。
孙茹看着林西,明白了他的意图,道:“太子聪慧,非常人能比。”
“德妃娘娘过誉。”林西顿了顿,接着说道:“本宫想知道淑妃娘娘谋害皇嗣的目的为何,还请德妃娘娘不吝赐教。”
“此事太子该问淑妃,而非本宫。”孙茹说着转头看了看吴淑珍。
“本宫若问淑妃娘娘,她定会说她是冤枉的,从未做过此事。既然明知如此,又何必浪费唇舌。”
“怕是要让太子失望了,本宫也不知她为何如此丧心病狂。”
林西看着孙茹,这是他穿书以来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林玖都不如她,这是他不曾想到的。
就在此时,殿外的内侍又走了进来,言之被宣召的周钰已在殿外等候。
“让他进来。”
广信扬声说道“宣太医周钰觐见”
周钰整了整衣冠,迈过门槛走了进来,来到近前行礼道:“臣周钰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见林扈没有搭理他的打算,林西出声说道:“周太医免礼。”
周钰偷偷瞧了瞧林扈,道:“多谢殿下。”
林西并未急着询问周钰,而是抬头看向林扈,善解人意地说道:“父皇,德妃娘娘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实在经不住久跪,还是让娘娘先行回宫吧。”
林扈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看林西,随即点头说道:“那就让她退下吧。”
众人皆是一怔,不明白林西此举是何意,刚刚明明处处针对孙茹,怎么这会儿又心疼起她了,这明显不对劲儿。
孙茹眉头微皱,道:“皇上,臣妾实在冤枉,今日便是跪死在这里,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林扈冷眼看去,道:“你想抗旨”
孙茹心里一紧,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痛失皇儿,又被人冤枉,实在悲愤,只望皇上能给臣妾一个公道。”
“来人,送德妃回宫。”林扈没打算跟她啰嗦,直接下令。
“是,皇上。”
广信躬身领命,来到孙茹跟前,道:“娘娘,奴才送您回宫。”
孙茹看看林扈,不敢再多说,手掌撑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朝林扈行礼道:“臣妾告退。”
孙茹临走前,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徐敏书和张明丽,三人六目相对,很快便转开视线。
门口的林耀见孙茹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母妃,您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母妃好得很,在没为你皇弟报仇之前,母妃不会让自己有事。”孙茹紧紧握住林耀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林耀的手被握得生疼,明白孙茹这是不想让他多说,道:“母妃,您的身体虚弱,儿臣扶您回宫。”
“好。”孙茹松了口气,在林耀的搀扶下上了外面的软轿,径直回了宁安宫。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道:“这里人太多,本宫看得头疼,张贵人去偏殿侯着,本宫待会儿再问你。”
张明丽下意识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