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看看自己的脚印,又看看那几枚脚印,挠了挠脑袋,道“主子,奴才愚钝,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解释道“这几枚脚印的痕迹很深,说明这人扛着重物,也就是扛着那具男尸,这总明白了吧。”
春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花海棠出声说道“主子的意思是这人并非在此处被杀,而是被遗尸在这里。”
林西点点头,道“没错,还是三娘精明。”
花海棠笑了笑,“那殿下为何如此断定”
“看他身上的衣服,只穿着中衣,连鞋子都没穿,试问谁会这副模样出现在山里。”
“有可能是劫财,凶手将他的衣物一并劫走,也不无可能。”
“鞋子还好说,那袜子呢,有谁打劫还脱袜子的。况且,方才三娘也曾看过尸体,致命伤是腹部的刀伤,看中衣上的血污,便知定是流了很多血,而现场几乎没有血迹。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怀疑这不是行凶现场,只是抛尸到此处。”
花海棠再次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主子观察的果然仔细。”
“这是常识,但凡有经验的差役都能看得出。”林西笑了笑,接着说道“看这里的痕迹,凶手应该是不慎摔倒,滚了下去,弄伤了脚,所以这回去的脚印才会一个深一个浅。”
“还真是。仅凭这些痕迹,便能找到这么多线索,主子也太厉害了”
“少拍马屁。”林西无奈地笑了笑,将树枝上挂着的布条小心地摘了下来。
“住手现场的物证,岂是你们能拿的”
远处传来呼和声,林西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那霍刚拿手指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凶恶,一看就知道平日里欺压百姓惯了。
林西无视他,仔细看了看布条,道“这布料”
花海棠接话道“是丝绸。”
“看来这个凶手的家境不错,连丝绸做的衣服都有。”
“死者那件中衣也是丝绸所制,想来不是官宦,就是富商。”
林西点点头,道“我看他手指指尖有厚厚的茧子,应是拨弄算盘所致,十有是个富商。”
霍刚见林西无视自己,心中恼怒异常,竟抽出兵刃。
杨潇将令牌拿出,亮在他的眼前,冷声说道“锦衣卫办差,你敢动手,想死”
霍刚一看令牌,顿时变了脸色,道“大人恕罪,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锦衣卫再次办差,实在该死还请大人大量,饶下官一命。”
杨潇收起令牌,看向人群中想要离开的书生,道“把他抓起来”
“是。”
杨潇身边锦衣卫早就看书生不顺眼了,得了命令便窜了出去,三下五除二,便将书生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救命啊,杀人了,锦衣卫杀人啦”书生奋力挣扎,扯着嗓子喊着。
杨潇看看骚动的人群,眼神冷了下来,道“让他闭嘴”
两名锦衣卫拿出绳子将其五花大绑,又脱掉他的袜子塞进了嘴里,耳边顿时清净了下来。
霍刚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大人,这命案本该我们刑部接手,您看”
林西走了过来,上下打量霍刚,道“你是接到谁的报案”
霍刚也在打量林西,道“这位是”
杨潇横眉冷对,“他问你便答,少废话”
霍刚畏惧锦衣卫的恶名,虽有不情愿,却也答道“回大人,是一名猎户,他进山打猎时,发现了尸体,便到府衙报了案。”
“那猎户人呢把他叫来,我有话要问。”
“人”霍刚往后面的人群看了看,道“咦,人呢,刚刚还在这儿,你们可有看到他去哪儿了”
身后的差役们面面相觑,无人回话。
其中一名瘦高的差役见无人回话,出声说道“大人,那猎户不会是见锦衣卫抓人,被吓跑了吧。”
霍刚眉头一皱,训斥道“放肆怎么说话呢”
差役连忙告罪,“大人息怒,小的说错话,几位大人莫怪。”
林西淡淡地看了看那名差役,道“你们来的正好,把尸体抬回衙门吧。”
霍刚一愣,随即说道“大人,下官还未勘察现场,此时回去是否有些不妥”
“确有不妥。那你们勘察吧,我们在这儿等着。”
霍刚眼神闪了闪,陪笑道“几位大人这是何意”
“既然碰上,便是有缘,正好看看刑部之人如何查案。”
林西这话说的,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让在坊间耀武扬威惯了的霍刚极为不适,只是他们是锦衣卫,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只能陪笑道“这似乎有些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待回去我会去找你们上官。”
话说到这份上,霍刚还能说什么,道“那几位大人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