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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林西,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看得如此透彻,真是不容小觑,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慧极必伤
“是是,殿下说的是。”胡高连忙应声,却又警觉不对,道“不是,不是,殿下明鉴,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殿下明察。”
“本宫给员外郎思量的时间,员外郎不必急着回答。”
林西说完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汪桥,道“汪院使可能查出他体内是否被下了蒙汗药之类的迷药”
汪桥面露为难之色,道“回殿下,这恐怕有些难。”
迷药不是毒药,以古代的检验技术很难查出,汪桥并不是推脱。
“其实查不查得出也无所谓,我心中已然有数。汪院使帮我检查一下,死者体内可有狼毛。”
汪桥为难地说道“殿下,这要如何检查”
林西淡淡地说道“开膛破肚。”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他们还从未听闻查案要将尸首开膛破肚的。
“诸位莫不是以为本宫这般做是对死者不敬”
众人对视一眼,虽然未曾说话,但表情已经告诉林西答案。
“恰恰相反,我这般做目的是为死者伸冤,还死者一个公道,这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敬”
林西的话铿锵有力,就像一击重锤敲击众人心上,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林西方才再次出声,道“汪院使可愿意执刀,为他讨一个公道”
汪桥沉吟了一会儿,点头说道“臣遵命。”
这个时代并没有专业的手术刀,但汪桥还是有一套工具,虽然没有手术刀美观,但用起来相差不多。
经汪桥检查,死者胸腔内确有毛发,不过只集中在一个地方。
确定自己的想法后,林西让汪桥又缝合好刀口,吩咐人将尸体送出宫,找个地方单独保管,林西便带着众人一起进了正殿。
“诸位坐吧。”吩咐春喜给众人上茶,林西看向胡高,道“劳烦员外郎将所有死者的资料拿给我。”
胡高连忙应声,将手上的案卷递给林西,道“殿下,这是此案的案卷,截止到昨天侦办的记录都在这儿。”
林西点点头,将案卷拿了过来,仔细翻看着。
林西看得出神,直到所有案卷全部看完,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看案卷,员外郎带人走访了死者身边所有人,却未曾找到四人的关联,是吗”
胡高有些神思不属,林西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连忙说道“殿下,微臣无能,还请殿下恕罪。”
“不说旁人,单说光禄寺少卿常伟志和督察院经历胡辉民,他们两人是同年参加春闱,而且都是榜上有名,不同的是常伟志是二甲进士,而胡辉民是三甲同进士。”
胡高一怔,随即请罪道“殿下恕罪,微臣疏忽,并未察觉。”
林西并未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胡高被看得一阵紧张,冷汗不知不觉间冒了出来,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跪下时,林西移开了视线。
“四人老家相距甚远,若有关联,也定是在入京之后。杨指挥使,待会儿你去吏部查一查案卷,看看另外两人是否也在同年参加春闱。”
杨潇领命道“是,殿下。”
林西再次看向胡高,问道“案卷中写到,案发现场杂乱不堪,桌倒椅翻,东西散落,可是真”
胡高如坐针毡,听林西问话,忙答道“回殿下,确实如此。”
“不对。”林西直接否定了胡高的话,道“那只是假象。”
紧张的胡高只听到了不对两个字,焦急地解释道“殿下,现场确是如此,微臣并未撒谎,跟随微臣去查办此案的差役,都能为微臣作证。”
“员外郎不必紧张,我并未说你撒谎,不过现场确实有人撒了谎,这个人就是凶手。他故意将现场弄得杂乱不堪,就是制造两人打斗的假象,而事实并没有。”
见林西如此笃定,汪桥好奇地问道“殿下为何会有此判断”
林西笑了笑,不答反问道“汪院使是除我之外,观察尸体最仔细之人,可有发现有何异常”
“这”汪桥皱眉回想了一下,无奈地笑着说道“还请殿下明示。”
林西看向杨潇,问道“杨指挥使,若两人纠缠、打斗,身上何处的伤最多”
“手臂,打斗之人会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防御。”
“没错。可尸体手臂上只有一处利爪的抓伤,还是在左臂上,我刚刚查看过他的双手,右手上的茧多而厚,说明他并非左撇子,若是要防御,也应该是抬起右手才对,这是一处疑点。”
“也有可能凶手在他左侧。”杨潇提出猜测。
“确有可能。”林西点点头,认同了杨潇的猜测,道“所以我们来说说第二个疑点。若确如员外郎所说,案发现场桌倒椅翻,那边说明两人缠斗时间不短,可他身上除了几处擦伤外,却并没有碰撞导致的淤伤,这是否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