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如骄阳,照亮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的心,给了他又一次生命。
然后,一直在他的生命中轮转,赐予他幸福安宁。
他爱她,如爱生命。
虽然这一世有所不同,但她始终是她,是能够带给他幸福与安定的人。她与旁人都不同,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不要不开心。”他握着她的手,眸光如水,“如果不开心了,告诉我,我为你排忧解难。”
陈宝音望着他,几乎要醉在他春水似的眸光中。
他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动听至极,简直比她看过的所有话本里的男主人公,都要会说话。
“你才不是书生。”她轻轻挣手,垂眸道“你是蛊惑人心的狐妖。”
狐妖下山,蛊惑了一心读书的书生,让他愿意以心血饲之。而顾亭远,就是蛊惑了一心做老姑婆的她,让她甘愿嫁他,以半生豪赌。
顾亭远绽开笑容,牵着她的手往前去“你喜欢,我就是。”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是书生,可以是狐妖,可以是捉妖人,可以是药罐子。
微寒的风,一阵阵拂来。
面庞一片清爽,胸中也变得净透清爽。之前那股怎么也吐不尽的憋闷,一扫而光。
她是不是太好哄了陈宝音不由得自问,她常常看不惯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昏了头的女子。可此时瞧着,她自己也没好多少。
但是,真开心呀
“好。”她快活点头,“我答应你。”
顾亭远偏头看向她。
“以后不高兴了,一定同你说。”她干脆利落地保证。
干嘛要自己憋着呀如果是别人惹了她不痛快,她要跟他说,让他哄她开心。如果是他惹了她不痛快,她就更要说了
“此乃为夫的荣幸。”顾亭远含笑回答。
又占她便宜陈宝音轻哼一声,嘴角不禁上扬。杜金花带来的烦恼,统统被她丢到脑后,不再想了。
回到镇上后,顾亭远坚持从春风楼叫了菜,让伙计送到家中。
“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况,只是区区一桌菜”他说道,“你高兴就好。”
陈宝音这一天,听了好多漂亮话儿,已经不复之前的感动,瞅他一眼道“我看你是不想做饭。”
“娘子慧眼如炬。”顾亭远立刻承认,“为夫甘拜下风。”
气得陈宝音,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然后挽着他的手,嘴角上扬着,说说笑笑地回了家。
春闱在即,很快顾亭远便背上行囊,赶赴京城。
一路上,倒真如杜金花担心的那般,并不平静。有年轻姑娘向他问路,有妇人向他打听可否有妻室。
顾亭远很有经验的解决了。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何自己总是招惹这些,都换了一世,还是如此。
若让杜金花说,都因为他生了张面团子似的脸,看上去软善好欺。嫁他为妻,爱他温柔体贴的性子。觅他为女婿,不必担心他恶行不孝。
春闱考场,每场日,总共连起来是九日。赶路要花上几日,顾亭远又跑了四五日,租了个小院。等他回到家,已经是月上旬。
“阿远回来了。”顾舒容打开院门,见是弟弟,好不高兴,“念叨了好几日,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才回来不是考完有几日了吗”
顾亭远进了院门。
“姐姐。”他叫道,视线在院中一扫,只见柿子树下站着一道明秀身影,眼底绽开笑容,“宝音。”
陈宝音也想跑去开门的。这几日每当敲门声响起,她都心头一跳,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是每次开门,见到的都不是他。这一次,她大意了,以为仍不是他,便慢了几步。
“顾亭远。”她揪着发梢,声音止不住地欢喜,“你回来啦”
顾舒容想接过他的背篓,但顾亭远没松手,自己提在手里,进了屋子。一只手不忘牵住妻子,还轻轻捏了捏。
“忙了些事情。”他回答姐姐之前问的话,“便耽搁了几日。劳你们担忧了。”
顾舒容给他倒了杯水,见他面色还好,心中便安定下来。至于他考得如何,她没问。余光觑着旁边,且有人比她急呢。
“灶上还生着火,我看着去。”她道,“你们说话吧。”
转身走了出去。
陈宝音终于憋不住道“你办什么事情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清隽的脸庞,胡子拉碴,令陈宝音看着心中一梗,很不想嫌弃他,但是忍不住。
他从前多体面啊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上去温柔如风,叫人心生亲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差得远
顾亭远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握着她的手“娘子心疼我,我真开心。”
“到底怎么回事”陈宝音瞪他。
弄成这副样子,没别的,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他懒得打理自己。不就是胡须哪个男人不生胡须
况且,弄成这样,也能让身边清净些。他邋里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