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绣帕子,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你说要去采风,究竟去哪儿了碰着什么人了”
“我”顾亭远攥攥手心,“我喜欢的姑娘,好多人求娶她。”
顾舒容没想到,他居然有喜欢的姑娘顾不上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一拍巴掌道“好多人求娶那是好姑娘啊”
她既意外,又惊喜,简直喜不自胜“哪儿的姑娘家住哪里多大年纪父母如何有兄弟姐妹没有长得漂亮吧”
哎呀这个傻秤砣咋不早说呢
顾舒容欢喜得不得了,左手捶右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什么时候的事儿是不是近些日子我说你怎么又买菜又做饭的,是不是偶遇人家姑娘去了”
“你该早说的那么好的姑娘,不赶紧提亲,就被人抢走啦”说着,她嗔怪地看了弟弟一眼。
顾亭远才说了一句,就招来一通。他垂下眼睛,说道“她,情况有些复杂。”
“啥情况有多复杂”顾舒容好奇问。
顾亭远便如实说了“她小时候被抱错了”
顾舒容听得眼睛越睁越大,充满不可思议“竟有此事那,你是如何认得她的”
“在书铺门口,有一日我路过听到里面有人争吵”
顾舒容赞道“是该如此。读书,读的礼义廉耻,若是瞧不起人,这书便读狗肚子里去了。”
又说“所以,你今日采风,是偷看人家姑娘去了”
一句话说得顾亭远红了脸。
“你还真去了”顾舒容稀奇道,阿远不是最讲规矩的吗,居然干得出这种登徒子的事她不赞同地皱眉,“你该早些同我说的。姐姐去请媒人,登门给你提亲去。你这样孟浪,叫我怎么说你圣贤书是怎么读的”
顾亭远羞愧低头“是我糊涂了。”
“你是糊涂。往后可不能这样了。”顾舒容道。抿着唇,沉思起来,“明日,我出去找人打听打听。”
虽然很多人求娶,证明了那的确是个好姑娘,但还是要打听打听的。不亲眼看看,她不放心。
“若的确是门好亲,姐姐一定给你娶回家,让你得偿所愿”
顾亭远便道“有劳姐姐了。”
说着,忍不住笑起来。真好,姐姐还在,为他张罗亲事。不论如何,至少这一世,他提前光明正大地向她提亲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羞涩又紧张,有激动,有甜蜜。她会应下吗媒人上门几次,她才会应在此之前,他能做点什么呢
次日一早。
顾亭远早早起来,正要去买菜,发现姐姐比他起得还早“你别去了,我去。你在家好好读书。”
“好。”顾亭远没有坚持。姐姐是个倔强的人,她觉得身体没事了,就不会甘于在家闲着。
他整理好床铺,推开窗户,拿起一卷书,在院子里诵读起来。
吃过早饭,顾舒容道“我出去了。你别怪姐姐多事,婚姻大事,总要谨慎些。”
“有劳姐姐了。”顾亭远道。
宝音那么好,当然不怕打听。姐姐也是为他好,他又岂会不识好歹
在顾舒容出门后,他也出门了。
背上书箱,一路往市集方向走去。昨日喝了丈母娘一碗水,怎能白喝他不是占人便宜的人。他早说过,这一世再也不占陈家的便宜。
到了市集上,来到一个卖柴禾的黑脸汉子跟前“这位大哥,一担柴怎么卖”
那大哥看他一眼,答道“十八文。”
“便宜点不”顾亭远问道。
似乎没想到他一个单薄书生,看上去体体面面的,居然还讲价。大哥表情有点无语,随即摇摇头“一口价,不讲。”
“那我买了。”顾亭远说道,“我等下过来,大哥稍等我片刻。”付了钱,走到车马市,花了十文钱雇了辆牛车,拉上柴禾,往陈家村行去。
快到村口时,顾亭远让牛车停下,自己跳下车,把书箱背在身前,背起沉甸甸一捆柴,吃力地往丈母娘家走去。
“谁啊卖柴的”杜金花坐在院子里,继续纳鞋底,就看到一大捆柴停在院子外面,“不买,你走吧”
傻不傻哟杜金花摇摇头,她有两个儿子,年轻壮劳力,家里会缺柴禾吗
“大娘,是我。”一个虚浮的,喘着的声音响起。
杜金花一愣,听着有点耳熟她起身走过去,问道“谁啊”
顾亭远把背上的柴禾卸下来,抬起一张挂满汗珠的俊秀脸庞,笑起来“大娘,是我。”
“你”杜金花皱眉,不解道“你来干啥卖柴咱家不缺柴。”再说,他好好一个书生,卖啥柴禾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吗他卖字、卖书呀
顾亭远低头抹了抹脸上的汗,喘得匀了些,说道“不是卖,我给大娘送柴禾。”顿了一下,他解释,“昨天喝了大娘一碗水。”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喝了整整一碗,岂能白喝
杜金花“”
表情古怪,看着那一大担柴,又看了看顾亭远还算干净的衣衫“你自己砍的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