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君恪怔怔看着她的背影,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也沾了点糖。
他心中暗道,温姑娘说的赔,会不会是要赔衣服啊
还是糖人和衣服一起赔
席间。
金锭子凑到原悄耳边低语了几句。
原悄闻言将原小木递到卫南辞手里,起身出去了一趟。
便见门房处,郁鸣声已经登记完了贺礼,正欲告辞。
“郁大哥”原悄几步上前道。
“原小公子,恭喜恭喜。”郁鸣声指了指自己刚放下的一摞书,“郁某如今在修书,便挑了两套适合给孩童开蒙的书,算是给两位小公子过生辰的贺礼吧。”
原悄朝他一拱手,“郁大哥有心了,不进去坐坐吗”
“我就不进去了。”他转身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朝原悄道“月底有一场诗会,你知会君怀兄一声,就说我不去了,若是他想去尽管去便是,不必担心撞上我。”
原悄一听这话,心道大哥和郁鸣声看来还没和好
“好,我一会儿告诉大哥。”原悄道。
“告辞了。”郁鸣声朝原悄一拱手,正打算告辞,却正巧看到了被人推着的原君怀。
原君怀看到郁鸣声后也怔了一下,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郁鸣声原本想走,脚下却不大听使唤,一直立在原地。
“大哥”原悄道。
“爹说有两位宾客是远道而来的,来得晚了些,让我过来接一下。”原君怀道。
“郁大哥刚来送了贺礼。”原悄又道。
“嗯。”原君怀目光落在郁鸣声面上,状似随意地道“那怎么不让人进去”
“啊我说”
“多谢君怀兄,这便叨扰了。”
郁鸣声眼睛一亮,朝他行了一礼,随后便提步进了原府,像是生怕对方会反悔似的。
原悄看向自家大哥,从对方脸上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原君怀的腿经过这两年的恢复,已经能扶着人走一段了。只是走多了还是会累,而且走得也不大稳,所以平日里迎来送往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坐着木轮椅。
但依着姜大夫和余敏行的诊治,他只要持之以恒地做康复训练,再有个一两年便能恢复七八成,跑跑跳跳或许有困难,但平日里走路绝不成问题。
“大哥”
“少说话。”
原悄闻言忙闭了嘴,没再多说什么,只陪着自家大哥在门口等着迎来晚的客人。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总觉得大哥唇角的弧度不像先前绷得那么紧了。
当日的周岁宴很是顺利。
宾客们一直热闹到近黄昏才纷纷散去,只留下了原、卫两家的亲朋。
眼看着快到了吉时,金锭子忙招呼了两人去换喜服。
殷时也跟着忙前忙后,活像是要把自家副统领嫁出去似的,干活非常卖力,不一会儿工夫就带人在原府贴满了大红喜字。
卫南辞动作快,换好了衣服便去给原悄帮忙。
原悄今日穿了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他五官愈发精致漂亮,卫南辞几乎都要看痴了。
“嗯”他帮着原悄整理好腰带,这才发觉原悄腰上挂着的竟然是那块血玉。
这玉是两年前的上元节,他特意买了打算送给原悄的,后来倒也阴差阳错“送”到了原悄手里,但原悄当时并不知道,害得这块玉佩在柜子里落了近两年的灰。
直到不久前金锭子整理东西,原悄才发现这块玉。
“我从未见你戴过,还当你不喜欢。”卫南辞道。
“一直收在柜子里,我当时都不知道你把我的玉给换了。”原悄看向他,问道“上元节那晚,你在大柳树下等的人,是不是我”
“这还用问除了你我还能等谁”卫南辞故作委屈地道“你倒好,我说的那么清楚,你都没去看看我。”
“我去看过你的,当时你在和一个姑娘说话,我又不知道你是那个意思。”
“你当时是不是也怕我真跟旁人跑了”
原悄想了想,点头道“有一点。”
“才一点啊”卫南辞有些不满意,“不应该有很多吗”
“那就是有很多。”
“这就对了。”
卫南辞在他唇角快速啄了一下,又帮他将发簪整理好,这才带着他出去。
今日为两人主婚的人是裴斯远。
余舟和余敏行都坐在最前头看热闹。
余敏行手里抱着原小木,正一下一下地拍着小家伙睡觉。
小孩子精力虽然旺盛,但也容易疲惫,折腾了一整日,入夜后就开始犯困了。
就连素来爱热闹的卫年糕,这会儿都坐在原君恪怀里直打瞌睡。
“小木头,你阿爹和爹爹要拜堂了,你不看可就错过了”余敏行在原小木耳边道。
原小木睁了睁眼睛,打了个哈欠,窝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