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哪里做错。
她烦的要命,约颜宓出来喝酒。颜宓堵车,一堵一小时。苏余捏着酒杯,心如烂泥,眼睛熬红了,精气神熬散了。
但倒霉的事还没完。
“我当是谁呢,苏苏啊。”
苏余皱眉。
讨厌的声音和讨厌的长相真是相配。
这是李家的幺少爷,人贱嘴更贱。
“苏苏越来越漂亮了,一个人怎么能喝酒。”
“想喝多少,算我的。”
手也开始犯猪瘾,搭向苏余的肩。
“你的事徐总都知道,花钱玩还不如找我,徐总不会介意的。”
“我本命年,犯太岁。”
“你跟我吧,也给我挡挡煞。”
苏余看他一眼,一眼都恶心。
她平心静气地拿起啤酒瓶,熟练地往他头上开了瓢。
场面乱了。
见血了。
姓李的扬手就是一巴掌。
苏余躲了,没完全躲开,指甲划在她右脸,三条痕印像寒天雪地里的梅花枝。
那些话她都能背了。
贱货,不要脸的,徐仄恺不要你,你是什么玩意儿,臭
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臭什么,不就是臭婊子吗。
“徐、徐总、恺哥。”李老幺的声音变了调,从气急败坏,变成惊恐胆怯。
徐仄恺站在那,西装革履,笔挺如松。
几万的袖扣,几十万的白金表,这些都是附属物。矜贵的是人,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本来挺平静的。
后来侧过头,看到苏余脸上的三条血痕,平静不下去了。
徐仄恺都不要答案,慢条斯理地弯腰,从地上拣起一块碎瓶片,扬手,双倍还给了他。
寒潮做客的夜里,风像刀子。
徐仄恺来得慌,大衣落在车里。苏余一直往前走,叫不住,徐仄恺没了耐心,要气死。
他抓住她肩膀,也不顾她疼不疼,“你给我甩什么脸色。”
苏余指着脸颊的印,“这不是脸色,是血色。”
徐仄恺眉眼压着十座山,每一座都是苏余的一项罪名。
气到极致,换冷箭伤人。
“澄海集团根本不屑跟你合作。”徐仄恺冷冷道“你讨好程总,像个小丑,费这么大的劲,最后什么都没有。”
苏余抬起头,眸光如沁凉的水。
“你说,你离开我,天高任鸟飞。”徐仄恺的目光居高砸下,“你就飞成这样刚才,我晚来一分钟,你能死在那。”
苏余喉间冒血,“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是吗。”
“徐仄恺,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怎么还有脸搁我这摆姿态。”
徐仄恺此刻的姿态一定不好看。
苏余眼睛也泛了涩。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俩之间,全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戏码了。
“苏余。”徐仄恺叫住她。
他说“你能飞多远,我拭目以待。”
苏余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天。
什么破天,真冷,冷得死血又无情。
从这到住处,八九公里路。苏余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走,就这么被她走了过来。
2小时12分,脸上的伤痕被吹冻结,淤血一滴,硬硬的,像梅花枝上结出的毒果子。
苏余也差不多要被毒死了。
各种毒,从福利院开始,毒到现在,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手机震,她有气无力地拿出。
第一条是10086。
第二条是程总。
程总突然抛来了橄榄枝。
她说“明晚十点,带你那司机过来聊。”
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晚上十点,跟一司机能聊什么。
对,聊不了什么,但可以做些什么。
苏余不想懂,可是她都懂。
苏余的背,额头,胸口,筛下一层层的寒颤。
她撑不住了,在小区门口停住,摇摇晃晃地蹲下。
双手抱着膝盖时,听到咔咔骨头响。
也听到有人叫她,“苏余。”
浑厚沉稳的声音,从苦寒深渊,拉她一把回人间。
苏余抬起头。
周非池站在五米远的地方。
苏余低下头。
尘土里,坠下一滴一滴的湿润。
周非池拎了个保温盒,印着粉色小兔,周沁枝说,女生都喜欢粉色,你买这个,苏苏姐姐一定喜欢。
保温盒有两层。
第一层是温热的葱油饼。擀面,和馅,油煎,都是他亲手做的。
第二层是热乎乎的土鸡汤。杀鸡,拔毛,守着火候四小时,他好耐心。
周非池看到了她的眼泪,但他什么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