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素来对宝川公主没什么好感,这也不怪他,毕竟陆子谦也是个阴险小人,以前对他们这些侄子也没什么可说得上的好处,何况陆子谦还是被崔明楼亲自弄下去的。
若不是陆子谦跟陶院勾结,为了升官发财害的崔莫亭跟先太子死了,他之前的处境不会这么难,崔明楼不会失去父亲。
他跟先太子之间的感情其实十分好,若是先太子在,不管是看出身还是看感情,周王都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的。
宝川公主也是皇室中人,更是先太子的亲姑姑,当年不说别的,王皇后对宝川公主这个妹妹也好的很,她看上陆子谦,死活闹着要嫁过去,这事儿若不是最后王皇后看着她可怜,劝说崔太后成全了她,她哪里能有如今
人不知道感恩,就不会是个好人。
周王因此只是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你别管她们的事了,宝川姑姑这个人心高气傲,她做任何事都会有原因,反正不会做无用功。这次莫名其妙跑出来针对陆家,还不惜用齐王出来,你不觉得这行事很奇怪吗”
崔氏跟周王夫妻多年,想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是说,她这次这么做,跟那边脱不了关系”
那边指的自然是鲁王府。
周王妃咳嗽了一声“我听说,最近鲁王府闹的很不像样。”
鲁王内院着火,还有空来折腾一个陆家吗
而且看样子,也不是折腾陆家。
是针对陆明薇的。
这看起来,实在是像是私怨了。
“想必是的。”周王垂下眼来“不必自己乱猜了,等到明天明楼过来,问一问明楼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就知道了。反正最近,小心谨慎一些总是不会有错的。”
周王妃答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了,专注的看着儿子们练武。
另一头,宝川公主气冲冲的回了府中。
礼部和内侍省这一次办事的效率很高,几乎是宝川公主前脚才到了府中,后脚就有人上门来拆了牌匾,开始按照当年公主出嫁的册子来收回公主宅邸和摆设之类的东西了。
从前不跟宝川公主计较,那是因为皇室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但是真正计较起来的时候,算起来,宝川公主如今拥有的一切,可是都要被收回去的。
其实这也是祖宗留下来的惯例了,公主的东西,只能公主用,等到公主死了,这些东西便都会收回内务府,留不得的,只是宝川公主如今还活着就要被收回去了。
虽然被收回了公主宅邸,但是贵为公主,这些年宝川公主自然也不可能没有别的产业,她自己在京中还有两座宅子,如今便带着女儿去了旁的宅子。
只是自然不可能跟公主府比了。
陆令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住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的家忽然就不是自己的了,一时吃惊的去找宝川公主问情况。
宝川公主心情极差,哪怕是对着女儿也没有什么耐心,见她还要追根究底,便更是没好气的冷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过阵子就要嫁人了,公主府如何,跟你也没关系了”
陆令月简直被气的七窍生烟。
她真是被父母弄的要崩溃了。
陆子谦跟陶院勾结,犯下谋逆大罪,害的这个家家破人亡,谁知道母亲也没好到哪里去,分明都已经风雨飘摇了,竟然还能得罪皇帝,把公主府都给弄丢了。
她连保定府都不想嫁,何况是现在连公主女儿的身份都没有了
宝川公主自己的情绪也不好,根本不想管女儿,只是冷声斥责了她几句,就赶着她回去绣嫁妆了。
竹邑亦步亦趋的跟在陆令月身边,急忙劝她“姑娘,也别太忧心了
怎么能不忧心
以前还看不上曾家,但是现在,只怕曾家也都未必想娶她这个麻烦了
宝川公主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嫌弃现在的日子还是过的太好了竟然还会做出得罪舅舅的事情来真是蠢透了
她气的把帕子都给撕了,恼怒的冷笑“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在想什么,她不为自己考虑,难不成也半点不想一想我们这些做孩子的吗这么一闹,我们怎么办”
宝川公主都不是公主了,那陆令月跟她哥哥的身份岂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谁还看得起他们
竹邑在边上面有难色的咳嗽了一声“其实殿下当真是太过冲动了,她一心一意只为了驸马爷的事上伤心”
她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姑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最近这些天,竹邑一直陪在陆令月身边,对陆令月十分的体贴,陆令月如今身边最得用的就是她了,听见她这么说,陆令月不假思索便道“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竹邑便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奴婢这些天,倒是发现,咱们殿下时常去鲁王府走动还有上次,殿下去宫中把齐王带回咱们府中,您还记得吗殿下竟然让齐王跟着锦祥伯世子走了,奴婢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