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惜自然不会觉得冯尧多事,先不说冯尧几次三番的救过她的性命,便只说这一次他还抽空去通知了唐晚舟,便知道这人做事是万分周全,思虑周详的。
她应了下来。
马车已经坏的坐不了了,韦家的家将有些发愁,不知道这个时候上哪儿去找一辆新的马车来。
陆明惜却笑了笑“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现成的
大家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但是冯尧看了她一眼却马上就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皇甫忠义的宅邸上头,噙着笑意点点头“我去吧。”
他说完便大步上前,叩开了花皇甫忠义的院门。
皇甫忠义府中仆妇和下人众多,此时一个小厮开了门,打量了冯尧一阵,便皮笑肉不笑的问“尊驾是”
问着尊驾,可语气却着实不算是好。
冯尧懒得跟他一般计较,沉声报出了自己的家门,淡淡道“路上遇见些麻烦,坏了马车,特意前来请贵府拨冗,借一辆马车用用。”
小厮面色有些难堪的摸了摸鼻子,才刚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听不见那是假的,但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自然是没出去。
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还通报了姓名,若再是视而不见,,袖手旁观,那就实在说不通了。
他能给皇甫忠义看着平素无人的宅子,也是个机灵的,当即便变了一副脸色,笑眯眯的说“冯大人大驾光临,我们主人不曾在,实在是怠慢了。您要马车是吧请稍等,稍后便给您送来。”
一面说,一面扬声喊了人去门房处通知人准备马车。
冯尧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府里果然已经把准备好了的马车送出来,冯尧道了谢,看了小厮一眼“等到见到贵主人,我一定郑重道谢。”
这话说的,颇有些深意。
小厮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的回话说话,但是现在被冯尧这么一看,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好像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似地,一开始的假笑现在也维持不住了,扯了扯脸皮算是笑了,看着立即便有人上来接了马车走,站在原地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等到马车消失在了路口,他急忙喊人“快快快快给我备马,我要去找大人”
他在府里是皇甫忠义的心腹,大家自然是都听他的,一听他要用马,急忙便答应了,忙着将马给牵出来,他也顾不得其他,骑上马就飞奔着朝另一条巷子走了。
冯尧看着陆明惜上了马车,才沉声说“这么大的动静,死了不少人,我不信皇甫忠义府里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可是从出事再到锦衣卫过来,他们却硬是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出来过,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
这一条街都是皇甫忠义的,周围还住了不少皇甫府中的下人,就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不出来,显然是心里有鬼的,肯定是有问题。
可现在再计较那么多并无什么意义,他只是想提醒陆明惜一声,皇甫忠义或许不是一无所知,他对于叶掌柜手里的那安胎丸的真假,怕也是心中有数的。
换句话说,背后的人若是在宫里有关系,能把这药送到宫里邵皇后手中,那么他们在宫里的人手,可能就是内侍省的皇甫忠义。
陆明惜笑着道“我已经想到了,所以,对方只怕是势力不小。”
不过这也无所谓,不管是什么人,要动她的家人,都得付出代价
马车疾驰在青石板道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韦家的家将敲了敲车窗,当着冯尧的面轻声说“冯大人,姑娘,这里就是我们之前便打听出来的,叶家的新宅子。”
冯尧看了陆明惜一眼。
果然,原来陆明惜一开始就是知道叶家的新宅子的地址的,她之所以装作上当,其实是为了引出背后的人的安排。
这里只怕也一直都有人盯着。
陆明惜扶着藤萝的手下了马车,看了这宅邸一眼。
是一座看起来十分不错的宅子。
虽然南城并不是贵人们的居所,但是京城居大不易,能够在这样的地方置办一处这么大的宅院,哪怕是五六品的官员,若是家中没有有力的靠山,也是很难的。
叶掌柜却能买了。
她垂下眼,遮掩住眼里的目光,冲藤萝点了点头“去敲门。”
藤萝应了一声是,大步上前敲响了门。
厚重的院门十分沉重,敲门声持续了许久,才有人在里头问了一句“谁啊”
一面打开了房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苍头,看上去年纪大约是在五六十岁,虽然有些佝偻,但是却看得出来是做粗活的好手,此时他一脸茫然的问“你们是”
陆明惜上前,微笑着问“请问,这里是叶掌柜的家吗”
老苍头眉头紧皱,顿了顿,才不答反问“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陆明惜笑着冲荩草看了一眼。
已经缓过神来的荩草马上便掏出一个一两重的银花生,笑着说“我们是叶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