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具体的道理很难说的清楚,但是听起来似乎可能有些过于玄了些,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儿。
你表现得义愤填膺,呼天抢地,人家就会想,你看看把人家都逼得成了什么样了,人家都还是这么说,那就说明人家肯定是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啊,这件事真的是误会吧
这么一想,萧正轩的情绪平复下来,又有些迟疑“二弟他,想得到这一层吗”
他还真的以为二弟只是太过气急败坏,觉得丢了面子,这才这么做的。
萧文俊蓄着十分好看的胡须,上唇两撇小胡子往下撇,此时他的胡子抖了抖,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当然没有这么聪明,不过提醒提醒他,他就想得起来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是,父亲让他去做的。
萧正轩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坐在父亲对面,有些茫然和犹豫。
那边萧文俊已经有条理的收拾起了桌上的公文,这些都是他带回家来处理的,得在今天晚上弄好。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静的听的到父子俩的呼吸声。
沉默了许久,萧正轩的呼吸粗重了许多。
萧文俊瞥了他一眼,伸手缓慢的放下了手里的公文,眯了眯眼睛看着自己这个儿子,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行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吧。”
萧正轩张了张嘴,一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难堪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
两父子正对面坐着,可是萧正轩就是觉得父亲跟自己印象当中的很不一样。
不过,或许是萧文俊把书给放下了,又低头去拨了拨烛火,此时在烛火的映照下,萧文俊的脸又格外的柔和起来。
松了口气,萧正轩紧张的问“父亲,当时您让二弟邀请”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萧文俊便自烛光中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目光澹澹,但是却带着很重的威压。
萧正轩一下子便卡克了,不知道该如何将话继续说下去。
还是萧文俊率先哦了一声“原来你是要问这些啊,这有什么的同窗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广交好友,互相进步啊。”
说是这么说,但是萧正轩自己心里就首先觉得这个说法完全说不过去。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跟邵君庭
萧文俊说完了那句话,见长子一脸的纠结和拧巴,便笑了“行了,有什么大事啊便是今天这件事,也着实不是什么大事啊不要说只是孩子忍不下被冤枉的那口气,底下的人便为了讨好主子不知道分寸的去做了错事,便是真是你二弟自己去做的,也不是什么死罪啊。他不过是个孩子。”
是这样吗
分明很严重的事,被父亲这么轻飘飘的一说,好像又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了。
他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父亲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什么事他都是一锤定音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或许当真是这样,萧正轩也不想放过陆明薇。
既如此,教训了也就教训了吧。
萧正轩总算是挥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最终一身轻松的出了书房。
是的,他们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跟着父亲过来的,父亲是这个家中最聪明理智的人,他既然都说没事了,那必定就是没事的。
等到萧正轩一走,萧文俊扔了手里的文书,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椅背,缓缓的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又重新睁开眼睛,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行了,出来吧。”
书房里那个被打造得十分巨大的书柜发出轻声的响动,没过一会儿,里头走出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
萧文俊见他出来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拍了拍门。
他晚饭一般都是在书房吃,所以门外素来都是有小厮候着的,一听见吩咐便会去把酒菜端上来。
只是萧文俊素来厌恶旁人进他的书房,所以小厮们除非是在特定的时间进屋打扫,其他的时候都是不敢进门的,这一次,他们也是把酒菜放在了门外,轻声回禀说“老爷,酒菜准备好了。”
萧文俊自己开了门,从外面的角度,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此时已经走到书桌旁的人的,他将酒菜端了进门,又吱呀一声把门给重新关上,走到书桌跟前放下了酒菜,带着几分调侃的说“真是太委屈驸马爷您了,瞧瞧您,放着美味佳肴满桌的公主府不能去,还得来我这儿将就。”
陆子谦天生就是那种很好看的人。
陆家人的相貌其实都不差,哪怕是陆显宗呢,虽然贪生怕死,好色虚荣,可他那张脸也是很有可观之处的。
这位陆子谦陆驸马,能够被宝川公主看中,从而一举成了驸马都尉,那也不是一般的好看了,萧文俊看着他的脸哈哈笑了两声。
陆子谦的面色却不如同他的那张脸那么好看,听见萧文俊的笑声皱了皱眉,一把拍开了萧文俊递过来的快子,冷冷的问“你都没事做了吗现在邵君庭那个蠢货被盯上了,郑钧又折进去了,当年的银子还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