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钰明净的瞳孔倒映月光，她再次瞟了眼墙上鸟巢形状的挂钟，摇摇头说

“太晚了，我送你的那本oga养生指南里说oga最好晚上十一点睡觉，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我也刚好读到这一页，”柳梵眼尾上扬，目光落在床头的那本书上，女人耳尖的星星耳钉闪烁的光摇摇晃晃，“里面还说aha应该宠oga，让oga保持心情愉悦。”

“那你让赵凝汐来宠你，”司景钰挑挑眉。

“闭嘴，”柳梵凉凉地睨着司景钰，威胁之意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游戏。”

“那你开电脑，”司景钰勾勾嘴角，露出不明意味的笑。

话音落下，柳梵漂亮脸蛋上一片狐疑之色，明明这人刚才还很心虚，怎么突然不再扭捏了，难道说她真的弄错了，司景钰的确不是小鲸鱼

电脑开机速度很快，一分钟后游戏客户端就加载完毕，司景钰脸色平静地坐在电脑前，冷白色的手指在墨色键盘上来回翻飞。

输完密码，按下回车键，屏幕进入加载角色信息页面，一秒，两秒，三秒。

穿着白色长衫，背着红缨枪的游戏人物银发飘飘地站在山水之间，头顶上的名字是绝世小a，42级。

“这是你的账号”

“对，”司景钰眨眼，“不然呢。”

的确没有满级，名字也不是什么小鲸鱼。柳梵神色复杂，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失望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知道小鲸鱼一声不吭销声匿迹的原因，连问一问的资格都没有。

该庆幸的是，人渣司景钰不是小鲸鱼，或者这也不是需要庆幸的事。

这个司景钰好像没以前那么坏，虽然只比以前好了一点点。

坐在司景钰身边，柳梵突然有些出神，窗外灯光疏寂夜色寥落，氤氲着漫漫水汽，像极了那天雨中她闻见的气息

略带温度，若有似无的昙花清香，虽然潮湿发热，但极致干净清爽。

大概归功于这个人莫名其妙有什么洁癖，一个凉薄清冷，精致漂亮的aha时不时戴着口罩和手套，怎么看都神神叨叨的。

只是她很好奇，司景钰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放下屠刀了，还是像周苒苒说的只是为了迷惑别人，变换打法，实际还是不怀好意

“看完了么”司景钰见柳梵奇怪地发起呆来，冷艳高贵的脸上神情迷茫，像个笨拙可爱的奶猫。

多亏她未雨绸缪，早就找宁橙雨要游戏账号过来，好蒙混过关。

见柳梵持续性地发呆，司景钰唇边溢出笑容，凉薄冷淡的眉目顿时生动起来。

察觉到自己在发呆，并且与司景钰靠得很近，柳梵不动声色地后靠在椅背上，领口微敞，肌肤温润如玉。

“那个沙发就是你的床，”柳梵面色严肃，长睫微垂，声线不冷不热，“信息素贴纸撕掉。”

“撕掉贴纸做什么”司景钰警惕地捂住后颈，警觉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释放信息素我好入睡，还是说，你不愿意”柳梵斜睨着司景钰，语气十分随意，但好像司景钰敢说一句不愿意，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张沙发干净柔软，准备的薄毯看上去也非常舒适，司景钰为了避免柳梵再出新招，连忙躺上去闭起了眼睛。

柳梵突然想到司景钰在生日宴会上对宁橙雨说“我喜欢柳梵”，语气是那么认真，认真得让她心慌意乱。

“你真的喜欢”柳梵忽然又不想问了，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在意司景钰的想法。

黑暗中，两人之间隔着樱桃木的电脑桌，桌子一角放着一只肥肥的小鸟玩偶，空气中安抚性的昙花清香盛开。

让司景钰“陪睡”一段时间后，虽然柳梵总会头疼欲裂几小时，但再也没有失眠，并且也很久没有再犯病。

这个很久大概是有一个月的时间，柳梵无意识地扬起唇角，有时候犯病也挺好玩的，如果每次都能保持清醒地控制的话。

只要没人惹她生气，不犯病的时间也许还能继续拉长。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

坐在大学教室的最后一排，柳梵单手托腮，在心底轻轻叹气，窗外的天光将女人完美无瑕的侧脸照得如梦似幻。

讲台上，司景钰穿着剪裁完美，干净整洁的西服，白色的衬衣显得aha眉眼清秀美丽，凉薄的气质也被讲课时的喋喋不休冲散许多，让人恍然以为她温柔又热心。

“长得人模狗样的，真有欺骗性，”周苒苒在一旁小声地哼唧了一句，“要不是个人渣，长得还是柳梵姐你喜欢的性冷感类型。”

自从柳梵一年前心血来潮要来大学修个课程，她就一直陪着柳梵上课。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司景钰上课，意外地讲得头头是道，深入浅出，让人非常容易理解。

“你说小鲸鱼到底为什么不打游戏了”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富婆包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