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尧没等来周宿,也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
苍瘦男人返回时,叶青尧拿起伞,看样子正准备离开。
“您要走了吗”
叶青尧回以浅笑“是,周先生的意思我明白的,就不等了,退婚信物请送到这个地址。”
管家感觉抱歉,说话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转达周宿的不看重。
叶青尧倒不在意,递上一个香囊。
布料算不上稀有,妙的是绣工,两只白色仙鹤栩栩如生,似乎要展翅飞走。
管家接过来握在手里,感觉到一股暖意。
“这是暖香,能驱蚊虫,还能暖身,谢谢您招待。”
管家汗颜,周家规矩大,不是很重要的人请不动周老先生出山,如果周宿不重视,周家其他人也不会给好脸色。
老管家虽然联系过周宿,但也存了一些轻视,没想到这姑娘办事妥帖,心思灵巧。
他突然觉得这婚万万不能退,要不然周宿一定会后悔。
“要不您再等等,我再联系我们家先生”
叶青尧浅浅淡笑“不用,我来的本意也不是为见他,本就不打算结婚,不见面是正确的,替我祝他安好。”
管家觉得这姑娘是真大气,明明是被退婚那个,却落落端方得仿佛是来退婚的,再想想周宿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老管家忽然觉得,自家先生配不上这么好的女孩子。
他太浊,而她太清明。
“再会。”
叶青尧说走就走,毫无留念。
老管家送她出门,看她轻柔拂开伞骨上的水珠,袅袅亭亭走进雨幕,消失不见。
老管家叹气。
好好一桩姻缘,就这么毁了
天擦黑时,周宿踩着暮色回周家。
折腾一天,身上酒气重,经过待客厅堂时却还能闻到一股特别的香。
不似花香那样浓和腻,而是一种近乎檀香,但比檀更清雅的气味。
因为喝酒而胀痛的头在闻到这股香后竟然奇妙的缓解很多。
他隐隐约约想起,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似乎来过。
周宿让人叫来老管家。
老管家过来时,周宿发觉他身上多了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
淮江是座古城,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仿古,喜欢古代那些玩意儿,周宿见怪不怪。
可是那香囊太过精巧,白鹤逼真得好像可以活过来,而空气中清雅的香味似乎因为这个香囊浓了一些,周宿的头痛得到更大缓解,躺得舒服一些。
“她走了”
老管家知道他问的是谁,“早走了,说祝您安好。”
周宿用指腹揉眉骨,被香味迷得犯困,嗓音透着沙哑倦怠“还说什么”
“说让咱们把信物寄还给她。”
周宿指尖停顿。
他本来以为她是来哭天抹地,死缠烂打的。
“你看着办呗。”
老管家点点头,思考一下午,还是决定多嘴一句,“先生,我觉得那姑娘能配您”
这话说得实在勉强,老管家觉得不是那姑娘能配周宿,而是周宿能不能配得上她的问题。
“您要不”去见见她这句话还没能说出来,老管家冷不丁对上周宿似笑非笑的眼眸,立刻闭嘴。
他逾矩了。
在周家,甚至在淮江都没人能管得了周宿。
老管家本想夸夸叶青尧有多好,澄清一下她根本不是传言中那样丑陋不堪,可再也不敢多嘴。
周宿离开时忽然指了一下老管家身上的香囊,管家连忙取下来递过去。
周宿触手生温,暖流似乎能流淌进胃里,缓解了一天的不适。
“她送的”
“是。”老管家眼巴巴看着,有点怕周宿占为己有。
周宿看出他紧张,促狭呵笑“老刘,从没见你看重过什么。”
老刘在周家很多年,虽然是管家,但走出周家也算个小富豪,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周宿丢给了他“什么破玩意儿。”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宿并不知道接下来一个月有多煎熬。
他莫名其妙失眠,不明原因的头痛胃痛,想到那个能带给他缓解的香囊,第一时间打道回府。
一月里周宿回周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当老管家忙完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回到正厅,望见周宿歪在圈椅里喝茶时,有些愣。
“您回来了。”
周宿瞥过去,视线下移,落在他香囊上。
管家伸手挡。
周宿挑眉放茶杯,换个姿势继续靠,也不说话,散漫笑容让管家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清楚这位爷心里又在憋什么坏。
“您有事吩咐”
周宿懒声“嗯”。
“您说。”
周宿手微抬,指尖指他腰间系的香囊,“那玩意儿给我。”
管家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