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了招呼,但烟雾扩散得太过厉害,还是有不少辛国官员不慎吸入了烟尘,更不要说这烟雾居然对眼睛也有刺激作用,绝大多数官员都没有防范眼睛。
一时间,殿中一片狼藉,在场众人都被呛得涕泗横流、咳嗽不断,似乎还有不少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捂着双眼惨叫不断,现场乱成一团。
就连辛国的皇帝和皇太后都未能完全幸免。
“护驾”
“快护驾”
辛语与汉语交错,混乱至极。
尽管皇室坐在上方,影响相对较小,又有内侍官一见势头不好就迅速冲上去挡着,可单凭几具肉体凡胎的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无孔不入的烟尘雾霭
年轻皇帝“啊”了一声,连忙遮住双眼。
李贞儿也皱起眉头,急急往后退,却止不住咳嗽起来。
李贞儿感到双目剧痛,被刺得满眼是泪,但她仍倔强地睁大双眼,惊愕地看向谢知秋
弥漫整个宫室
的浓烟,即使是谢知秋,也不可能丝毫不受影响。
她同样双目泛红,轻轻咳嗽清理嗓子,看得出颇为难受。
不过,她和女弟子毕竟站在发射火炮的位置,算是上风口,烟雾往她们飘得少些,看得出影响不算太大。
谢知秋仍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棵遗世独立的修竹。
她似乎觉察到李贞儿的目光,隔着造成混乱的混烟,不躲不避,淡淡地朝她望过去。
时间几乎静止。
李贞儿心头大骇。
而这时,她听到方国那女弟子还在敬业地介绍着他们的弹药“这咳咳咳这是法火药,是我方研制的一种咳咳咳可致人头晕目眩的弹药,通过与之配套的火炮使用。
“这种火炮的喷筒,既可以咳咳咳,发射火弹,也可以喷射咳毒气烟雾。
“和师父的万人敌一样,这一次为了避免伤到各位大人,威力和毒性都进行了减弱。
“在我方基地,我们还研制了可以导致敌方失明、中毒,乃至直接死亡的咳咳烈性药物。
“没想到此药在室内影响如此之大,还是有点失策了。
“不过如果是在实战中的话,我方会从上风口发射毒烟,让毒气从上风吹下下风,这样我方不会有丝毫影响,而等敌军中毒陷入慌乱之中,我方就可以趁机侵入,不费吹灰之力制服敌人。
“辛国那位先生的堡垒的确高超,但是再厚的墙,再没有瑕疵的构造,除非是真将四面八方都封死,要不然如何能拦得住毒烟呢”
哗啦
由于大殿充满刺激性烟雾,比试暂时中断,好让辛国皇室与在场重臣稍作休息,并且让大夫前来诊治。
一回到宫中,李贞儿怒不可遏,一抬袖就将桌上的茶具装饰全扫到了地上。
瓷器落在地砖上,哗啦啦碎了一片。
“那个宋问之干什么吃的”
李贞儿眼睛还未从毒烟的刺激中恢复,满目赤红,眼底全是血丝,但比起眼睛的颜色,她声音蕴含的怒意更为吓人。
“这些年养他花了多少钱,现在要他有何用”
满室宫娥早已跪下,却不敢做声。
实则宋先生已经是辛国境内最好的工匠了,只是敌手太强、太不择手段,换作其他人,只会输得更惨。
李贞儿又何尝不知这一点,责怪宋问之也毫无益处,只是像这样被方国压制,实在触到了她内心最为警惕的地方。
辛国已经拿出了最高明的手段,可那谢知秋与方国的工匠看上去仍然游刃有余。
这似乎预示着他们的势力远比辛国本来预估得更强。
要是他们那些攻击策略,真的被用到战场上
恐惧的情绪涌了上来。
要是没有义军,辛国对方国的战况明明看上去形势正好,难道真要在这种令人不甘的情况下,与方国这么一个破烂弱
国议和吗
上官濂踏入室中的时候,正看见满地狼藉,还有面露愁容的李太后。
“皇太后”
他先行了个礼,随后又对宫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上官濂时常后宫,还与太后李贞儿出双入对,在辛国并不是什么秘密,宫人也习惯了他的到来,见他到来,便习以为常地听从对方之言。
见周围没有人,他便改了口,唤道“贞儿。”
辛国皇太后此刻已经冷静下来。
约定的切磋是三局两胜。
现在还没有真正宣布结果,但宋先生那里似乎没有破解毒烟的方法。
要是就这样坐以待毙,可就真要认输了。
李贞儿慢慢地坐下,问“方国的那个小弟子,好像一直将为他们制作器械的人,称作师祖”
上官濂是被她叫来的,显然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他道“是。那个人一直在宫外没有露面,但看那些工匠弟子对他的态度,应该在工匠之中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