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洄觑她“其实也不难,我也不是那种故意为难你的人,是吧──你做得到。”
“那你说。”
“答应我,勇于承认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
温听萝的神色渐转疑惑。
季清洄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就是,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不要顾虑。有什么想说的,也大胆去说,别藏在心里。”
“噢”
温听萝听懂了,先是恍然,再是不解──就这
她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温听萝爽快答应“没问题呀,我答应你”
哪里用他帮她做什么她才答应,她不用他帮忙做什么,也会答应的
季清洄看她如此爽快,蹙眉强调“不是答应就行,你得放在心里,然后要做到。”
温听萝的随意褪去,转替上认真的态度,严肃道“好,我记住了。”
季清洄这才满意地“嗯”了声,提着装着杯子的袋子,准备送她回去。
在月色下同行,更显几分小意。
槐城是一座发达的城市,但在这里并不缺浪漫。
温听萝隐隐的闻见一道很清冽的味道,像是长于至高至寒处的雪松。她的眸光悄悄往他身上侧──唔,是从他身上漫来的味道。
像是掺杂了雪,清冽如其人。
她神思微飘。
“季清洄”
“嗯。”
他们如老友一般。
“你的新家在哪里你一个人住吗”她问出她的好奇。
好像,已经好奇很久了
季清洄勾了下唇,低低地闷笑起来,距离近了,温听萝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一般,她的脸上慢慢涨红。
偏男孩不觉,还追紧她问“温听萝──你怎么这么好奇我”
温听萝差点咬了舌头,磕磕巴巴地解释“没没有吧因为我们是朋友呀,不知道的事情好奇一下很正常。你看,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所以你不好奇,可是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产生好奇简直太正常了”
季清洄煞有其事地一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温听萝想,她说的本来就有道理。
又是一次趁她不备。
季清洄飞快地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揉完就跑,笑声随之飘远“小姑娘别那么大好奇心。好奇也没用──就不告诉你。”
温听萝先是一愣。
再是气急败坏地跳脚“季清洄──”
季清洄朗声大笑,头也不回地挥手,背影看上去嚣张又桀骜“走了,拜拜。”
一转头温听萝才发现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温家门口。
她恼怒地瞪着他的背影,像一只被惹怒的小幼虎,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猛往上扑,去咬季清洄。
等他消失在视线,她才哼了一声,扭身回家。
臭季清洄。
臭季清洄
回到家后,温听萝发现程蕴又给她发了个好友申请。
她依然选择不理会。
也不知道这么执着地加她做什么加她能有什么用
不过说起来,她还挺好奇程蕴在程家过得怎么样。
在那个她原本的原生家庭里,过得如何
她不知道,但温常赋知道。
因为程蕴已经给老太太打过三个电话,全被护工拦截,并把消息送到了他这里。
前面两次温常赋压下也就压下了,等到第三次的消息传来,他沉思片刻,还是给她去了个电话。
程蕴踟蹰了几秒钟才接起她不知道温常赋这次打电话给她是要做什么,要是好的也就罢了,可她怕是什么坏消息。
好在温常赋并无严厉,只是温和地问了问她的近况。
说起别的,程蕴或许没话说,说起近况,那苦水可是一桶一桶的。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直到温常赋闹钟响起,提醒他待会还有个跨国会议,这个电话才终于打完。
程蕴说了好多事情,把这里的爸爸和妈妈、弟弟全都说了一遍。
程洪昌和温常赋完全是两种人,程洪昌是从骨子里的看不起女性,本事小脾气大,动不动就爱发火。他来到公司总部后,工作尤为不顺,在家也就尤为暴躁,但是总部的工资比蒲县高多了,所以即使再不顺利他也没动过回去的念头,只会回家把火发泄在家人身上,整理好心情第二天继续上班。程蕴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男女平等,但是这个观念在程洪昌那里根本不作数,思想的碰撞使得她又是气愤又是无力,自然的,委屈也受了不少。
肖来娣经常叫她做这个做那个,虽然她不做,肖来娣也没办法,但是一直被喊着去干活,她的心里负担特别重,烦躁不已。
程小哲这个完全被宠坏的小男孩就更不必说了,一点也没有温辛可爱,她不喜欢这个弟弟。
程蕴从小就有弟弟温辛,但是因为家里人对他们两个是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