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留学,留学归来却以婚姻自由之名抛弃旧式妻子,导致妻子抑郁而终,岳母疯癫。若是放在旧时,恐怕要被人骂一句陈世美,在这新社会,有了自由一说,竟然变得理所当然。这到底是社会的进步,还是退步”
这篇文章出来,傅家等于把胡家的脸都扒拉了下来,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家留,彻底交恶。
傅家二老为秦瑜做到这种地步,反观自己,可能连父母都说服不了。
宋舒彦吃过晚餐往楼下走,透过玻璃窗看见中餐厅这里,有一张桌子,一位穿着袄裙的年轻女子,坐在角落里,孤孤单单地吃着饭菜。
他透过玻璃窗看着她,这个女人相貌平平,吃饭很讲规矩,吃完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有小脚女人特有的所谓的风韵。
宋舒彦回头往前走,出了门,上了车,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灯红酒绿的大上海,虽然自己无错,但是对秦氏来说,却带给了她无尽的孤独,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多个妹妹,好好待她,就像傅嘉树对傅嘉宁一样。
与此同时,傅家兄妹和秦瑜正在家门前的馄饨摊上吃馄饨,秦瑜手里是一张傅嘉宁给她的报纸,她就着昏黄的路灯在读。
傅嘉宁嘚瑟地说“胡四平时借着一支笔,评这个,评那个,我们几个早就看不惯她了。所以哥哥说让去找胡四的对头,瑶儿立马去找了贺家小姐,那天带进来的那位小姐就是这家报社的千金贺晴。我跟爸妈说了,妈妈说,就兴她在报纸上造谣,就不兴咱们辟谣”
“什么时候让我和这位贺小姐见见不知道她对报道童工和包身工现象可有兴趣”
傅嘉宁转头问傅嘉树“哥,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吗礼拜天去江湾跑马厅看你比赛,我约贺小姐过来,一起商讨一下如何报道包身工和童工”
“可以啊请贺小姐一起来吃午饭好了。”
傅嘉宁高兴“江湾跑马厅的东洋菜很正宗,我们一起去吃东洋菜尤其是蒲烧鳗鱼,老好吃的。”
“你姐姐个人原因,不太喜欢东洋菜。里面的淮扬菜也蛮好的。”
“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日本菜呀那里的日本菜虽然是中国人做的,不过很地道。”
“而且里面除了调料恐怕没有任何东西是从日本运过来的,毕竟跨山隔海的。”傅嘉树说,“江湾跑马厅的老板喜欢吃东洋菜,也做一些东洋生意,就在那里开了一个东洋菜馆。”
“还有东洋歌舞伎表演呢”傅嘉宁拉着秦瑜,“姐姐,去吗”
“去,我不用东洋货,不吃东洋菜是因为东洋人狼子野心。中国人开的日本餐馆可以试试。”
吃过馄饨,傅嘉树开车回去,秦瑜拿了包下车,往小门走去,傅嘉树跟着她过去,傅嘉宁在背后喊“哥,你干嘛去”
“我跟你秦姐姐有话说。”
“哦说悄悄话呢”
秦瑜被傅嘉宁这般打趣,转头看傅嘉树,她也不是傻子,隐约察觉傅嘉树对她的事似乎上心过头了。
“今天舒彦兄问我秦氏住哪个房间,被我推回去了。”
傅嘉树的话打断了秦瑜的思绪,秦瑜转头问他“他说了”
“走走走,去你家,我跟你说。”
傅嘉树一进秦瑜家的客厅,往三人沙发上歪歪扭扭地躺下,把刚才他们俩在浴池里说的话,讲给秦瑜听,说完问她“你的婚书和协议呢”
秦瑜上楼去,打开保险箱,拿出一个匣子,下楼来,把匣子放在茶几上,打开匣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秦瑜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蟾,金蟾嘴里还含着一个钱币“宋家世代经商,这一只金蟾本是他们家的招财吉祥之物。当年宋伯父以此为信物,聘下我为长媳,希望我能延绵宋家香火与财气,父亲回赠玉如意一柄,指望我能事事如意。”
傅嘉树听到这些话,他嘴角一抽“啧俗气”
秦瑜抬头,瞪他“我让你评价了吗我说这些话是让你记住,怎么跟宋舒彦说。我在演好被抛弃的原配”
傅嘉树搞清楚了“你继续”
秦瑜拿出了这个金蟾,又递过龙凤呈祥的婚书,这才拿出离婚协议书。
傅嘉树仔细端详着离婚协议书“秦瑜,这字迹跟你的字迹怎么差那么多”
秦瑜的字迹潦草飞扬,而离婚协议书上的字迹十分娟秀,仿若两个人写的,甚至傅嘉树从这几张离婚协议书上,真能看到一个可怜的女子,在灯下含泪写下这几张纸。
这是秦瑜用原主妹妹的心态写就的离婚协议书,用的也是原主妹妹的字迹,离婚本就该是秦雅韵跟宋舒彦离。
“我要是用平时的字迹,你能认得出来,宋舒彦认不出来”
好吧她说得都对,是他没想到。
傅嘉树又翻下面,有一封给宋家夫妇的信,上头称呼已经改成伯父伯母。
秦瑜见他端详这封信,秦瑜说“想看就看,我又没封口。就是要让宋舒彦看过再转交他父母的。告诉他们,离婚是我自愿的,他从来没逼过我。”
傅嘉树抬头“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