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勉没想到霍誉会来,问道“你还在京城”
霍誉嗯了一声,道“夏南风的女儿来京城了,您知晓吗”
“夏南风的女儿”纪勉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霍誉摇头“今天我遇到她两次,一次在天桥,一次居然是在我家门口。”
纪勉面沉如水,高声唤道“伍子”
伍子闻声进来,纪勉道“去查一查,夏南风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纪勉又看向霍誉“你告诉他。”
纪勉显然有些不悦,连饭也没留,就把霍誉和伍子一起打发出去。
霍誉可以理解,纪勉最得意的就是飞鱼卫的情报网,可是夏南风的女儿堂而皇之到了他的眼皮底下,他却一无所知,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
霍誉把今天的事向伍子说了,便出了纪府。
他是临时决定来见纪勉的,没骑马,也没带白菜,纪家住在内城,这里很难雇到轿子,霍誉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有一顶拉脚的轿子正往外城去。
霍誉叫住那顶轿子,扫了两名轿夫一眼,便道“去宝芝胡同。”
苏长龄就住在宝芝胡同,那是苏家的老宅,如今朱云、金寿林和邓策全都住在这里。
坐在轿子上,霍誉撩起轿帘一角,前面的轿夫孔武有力,身形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做轿夫有些可惜了。
霍誉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索性闭目养神。
轿子在胡同口停下,霍誉下了轿,摸出几个铜板扔给其中一个轿夫,轿夫连忙接住。
霍誉抬步向胡同里走去,他能感觉到有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假装没有察觉,敲响苏府的大门。
苏府的门子认识他,没用通传,便让他进去了。
进门的时候,霍誉用眼睛的余光瞟向胡同口,见那顶轿子还没有离开。
半个时辰后,几个年轻男子穿着同样的衣裳,分别从正门和后门出了苏府,而那顶轿子竟然还守在胡同外面。
尚未成亲,霍誉不方便与明卉同住一个院子,他只好让白菜住了过去。
次日,霍誉带上苏长龄几人,一起护送明卉和明轩回保定,明达也想一起回去,无奈明大老爷让他年前再回去,他也只能暂时留在京城。
一路顺利,傍晚时分便到了保定,阿兴早就等在了城门口,看到明轩,阿兴差点哭出来。
小不点是他给收尸的,若非大老爷英明,死去的就是明轩了。
到了枣树胡同,明家三位老爷早就候着了,看到明轩,这个摸摸他的头,那个捏捏他的脸,明三老爷甚至试了试他的鼻息
这孩子还活着,有体温有呼吸,是活着的。
晚膳早就准备好,大家都饿了,明轩大病初愈,也强撑着喝了一碗鸡肉粥,便让阿兴抱他去睡觉了。
明卉微微诧异,怎么是阿兴抱明轩过去
明轩的丫鬟婆子们呢
还有大太太,小儿子回来,她怎么连面都不露
用过晚膳,明大老爷关心地看向明卉“小妹,你也累了吧”
明卉猜到他是有事要说,便笑着说道“我睡了一路,这会儿精神着呢。”
明大老爷又看向霍誉,霍誉说道“我也不累。”
明大老爷这才放心,把丁安和孟强签字画押的口供拿了出来。
丁安和孟强交待出一个新名字,梁道士
明卉下意识地看向霍誉,却与霍誉的目光碰上,他们心里不约而同想到了两个人。
师君已和吕迁
师君已是道士,吕迁是道士,现在又出来一个梁道士。
“小霍,小妹,你们可是还有发现”明大老爷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眼神的交汇。
明卉忙道“大哥,我在信里和你提的那名女子,你可有发现”
明大老爷叹了口气“我已经把明轩院子里的婆子们全都拘起来了,还有他的乳娘,也给接到了保定。”
明轩的这位乳娘,去年被儿子儿媳接回了完县老家,明大老爷收到明卉的信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明轩的乳娘,立刻便让人去了完县,借口明轩去京城看病,回来后需要照顾,把乳娘接来了保定,今天中午刚到。
明卉失笑,乳娘去年便去了完县,母蛊显然不在她身上。
“大哥,那位巫医说过,这个人一直都和明轩离得很近,即使不在身边,也不会离得很远。”
“啊”明大老爷这才知道,是自己理解有误,叹息道,“你说那女子近期会有异样,我还特意打听了,乳娘家里的确出了事,她儿媳小产了。”
明卉笑着说道“这也是她儿媳,并不是她。母蛊与子蛊紧密相连,明轩体内的血蛊被拔除之后,母蛊失去对子蛊的控制,垂死挣扎,便会剧烈反噬,那名女子肯定会有异样,母蛊只会反噬在她身上,和她身边的人没有关系。”
明大老爷似懂非懂,但有一点他却是听懂了,那名女子现在一定很惨,说不定已经死了。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