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张司九给吴大郎处理完了这个伤口,齐敬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不过,张司九表示这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毕竟,吴大郎身上那么多个伤口,一个伤口感染了,其他的伤口也是必须要检查的
于是,张司九彻底净手, 又将其他伤口解开看了一遍。
还有一个腿上的伤口也感染了。
张司九不得不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历程。
大家也再一次经受了折磨。
齐敬也有幸围观了一个全程。
不过,让张司九敬佩的是,齐敬他们从始至终,还真是一点没被臭到的样子
中间,齐敬没有再试图说话。
只是默默地看了个全程。
等伤口终于彻底处理好了之后,张司九立刻撩开门帘通风“快快快,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齐敬终于忍无可忍的阻拦“伤口如何能见风见了风, 好得慢而且,你伤口就这么晾着,如何能好”
其实,这话也有一定道理。
伤口不见风,是因为风吹动的时候,可能会带来各种细菌和尘土,吹多了,那么是不是就会更容易感染
而且伤口这么敞开着,也的确是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可情况和情况,也是不一样的
毕竟,普通伤口那么处理没问题,但现在这两个感染的伤口,就很有问题
张司九不想在帐篷里呆着, 干脆一步跨出来,站在风里,被冷冽的风一吹,这才感觉已经被臭得混沌的脑子清醒许多只有天知道, 最后,她那动作, 全凭是肌肉记忆和本能了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
齐敬不依不饶的跟了出来。
张司九看着他那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请问,这伤是你们缝的吧好了吗”
齐敬被这话给噎住。
张司九再度道“请问你是疡医吗请问你是我的老师吗请问你是给他治病的大夫吗”
本来她不想怼人的。
可齐敬那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很不爽。
张司九很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做事的时候指指点点。
齐敬今天一过来,问题贼多还要指指点点,就真的很让人不喜欢啊
齐敬又被噎住了。
毕竟,哪一个他都不是。
他也听出了张司九话里的意思,当即脸色更加阴沉难看,他目光锋利的看着张司九“张小娘子未必过分自负了些。伤口化脓感染,本来就不是一定的事情,而且,定期换药,他也没换。如何怪得了我们”
“两个化脓的伤口都是同一个缝合包扎的,你看不出来另外的伤口,是另外一个人处理的。”张司九却半点也不怂,反而毫不客气的继续怼“这人就处理了两个伤口,两个伤口全部化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问题其他几个伤口也没换药,为什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个事情,齐敬还真没看出来。
他皱眉, 觉得张司九或许是信口胡说“你这话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张司九拉过听云“听云,你来说”
被拉过来的听云
不过短暂的惊慌之后,他就咳嗽一声“是从缝合的方法,包扎的手法看出来的。每一个人习惯不同,所以最后纱布打结的方法不同,缝合线打结的方法也不同,甚至下针的距离,长短,都不会相同。”
他其实说话时候很心虚。
毕竟,他完全没注意这个。
光觉得臭了。
同时,听云也十分佩服张司九九娘总是这样厉害。医术厉害,眼光厉害一眼就看出许多问题了
不过,听云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张司九看出听云的心虚,却没点破,反而继续点头“没错,一个人的缝合,包扎,都有自己的习惯。刚才那两个伤口,缝合线打结的方式,还有最后纱布的打结方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另外的伤口就和这两个伤口处理方式完全不同。所以,很显然不是一个人处理的。”
这个事情,齐敬同样也么注意到。
但他不确定张司九是不是信口雌黄。
张司九从齐敬脸上看出来这一点,微笑的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要不,你进去看看那些线和纱布都还留着呢。”
后头那些该换药的伤口,张司九也是换了药重新包扎的。
原本的纱布都是直接剪开扔在那儿的。
齐敬犹豫了三秒钟,最终还是选择一头扎回了帐篷里。
张司九这才看向了听云,不怀好意的笑了。
听云微微一哆嗦,立刻老实开口“一会儿我去收拾。自罚,自罚。”
他知道张司九的意思作为大夫,还是应该观察入微,不然,怎么能更好的救人治病
尤其是和张司九这样的心细如发一比较,听云就更加觉得自己的确是还欠缺点火候实在是太粗心了。光想着臭了,根本没注意这些东西
张司九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