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大娘子拍案而起之后,只帅气了不到一个呼吸,就五官扭曲,抱着胳膊差点哭出来那是真疼啊
张司九看着,都觉得疼,默默地把自己胳膊往身上贴了贴。
不只是张司九,其他人也都默默地收了收手。
当然, 尤大娘子这一拍桌子,吴大郎也吓得够呛,当场一缩脖子,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尤大娘子却不解恨,刚才那话给她带来的火气,以及手疼的火气,都变成了咆哮“吴大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老娘当初善解人意,为啥变成了这样你想跑门都没有老娘这辈子, 除非丧夫否则绝不可能一个人过”
吴大郎张了张口,一脸无奈,但偏偏又不说话,只是苦笑着看向众人,一副你们看,我平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看着这一幕,尤大娘子更加气得够呛,她指着吴大郎鼻子就开骂“你她娘的倒是说话啊这些年,我对你咋个样凭啥你就不想和我过了”
“而且,生不出来孩子那怪我吗”尤大娘子的嗓门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最后像是要把屋顶掀开“你都不肯和我睡一张床,每次办点事, 你都跟要你命似的,我怎么生”
尤大郎吓得赶紧去捂自己亲妹子的嘴这也是能往外说的
众人更是齐刷刷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然后又隐秘的朝着吴大郎投过去一撇, 最后才又默默地转开头,假装自己啥也没听见, 啥也没看见。
但其实一个个的, 耳朵都快自带接收信号装备了。
张司九望着天,大概有点明白尤大娘子到底生什么气了。
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温柔的妹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想要毁了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去结婚,遇到一个完全不合适的人。
最后,这个女人就会被逼成一个怨妇,泼妇。
而其他人还要来说上一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这个女人吃过的苦,流过的泪,就都变成了说不出口的痛。
吴大郎显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忍不住的别开头,捂住脸“疯了,疯了”
他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尤大娘子却越发生气,跳着脚的骂了起来,那言语污秽程度, 几乎是污染度达到了顶级。
只能说, 尤大娘子这种,属于泼妇里的泼妇, 能骂遍整条街无敌手那种,也属于一方人物。
大家都有点想捂耳朵。
吴大郎比大家更先一步捂住耳朵。
尤大郎也一脸歉疚的朝着四下里点头哈腰,然后一把把自己妹子拉了出去。
张司九默默地也跟了出去。
然而一出去,尤大娘子就不骂了,也不挣扎了,反而是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尤大郎看着她这个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都要拧成一个死疙瘩。
尤大娘子越哭越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好似要一口气把所有的伤痛都哭出来。
那感觉,像是个受伤的野兽在嘶吼。
当然,这种哭法,好看是不可能好看了。
那眼泪和鼻涕都齐刷刷往下流,然后被糊得到处都是。
张司九摸出帕子,递了过去。
尤大娘子也不用,自己掏出自己的帕子,甩开,然后用力一擤
张司九默默地收回了手,并麻利的将自己的帕子塞进随身小包里,坚决不打算再拿出来了。
尤大娘子哭过了,鼻涕也处理了,就用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发狠“我反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他休想这辈子都休想”
张司九道“我给你把把脉吧。”
尤大娘子疑惑的看向张司九“不是已经治完了伤”
张司九咳嗽一声“气大伤肝,情志郁郁,同样也会导致肝出问题,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而且,兴许调理一下,多少有点用呢
杨元鼎立刻开启了推销模式“对对对,防患于未然,治还没发生的病,这可是顶级的大夫才能够有的本事”
张司九拉了拉杨元鼎,示意他还是别说了。
不过,尤大娘子看着杨元鼎的脸,倒是一下脸上就阴转晴了,甚至还想拉着杨元鼎多说两句“是吗这么厉害的”
张司九我忽然有点不信尤大娘子刚才说的话。真给她一个吴彦祖,她肯定麻利的就离婚了
不过,杨元鼎不愧是八卦种子选手,很快就问起了尤大娘子和吴大郎的事情“今天你们怎么会为一块豆腐打起来”
尤大娘子提起这个事情,就又激动起来“要做饭了,他说要吃豆腐,我说那你去买一块回来,我这会儿洗衣裳脱不开身。他就说,算了算了,麻烦,不吃了。那卖豆腐的上次跟他缺斤少两,他也不乐意看见他。”
“我说,那换一家,去巷子尾上那家买。他说不想去。我说,想吃不去,等着天上掉豆腐吗他就说我挖苦他,是悍妇,泼妇,不懂他的心情”
“他明明就是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