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鼎彻底无话可说。
笑闹过后,张司九问起正事儿“周吉那头怎么样有动静了没有”
杨元鼎摇头“在家一直待着呢,除了早上出门买菜,其他时间一直在读书和熬药,看上去没有一点异样。”
所以,几乎让人怀疑,这件事情真的是他们猜错了。
张司九扬眉“看来他的心理素质很好。”
“不过,我听燕老六说,他写字,写不满一篇,就团了。”杨元鼎压低声音,带着贼笑“我又看出来一点不对劲。”
张司九顺着他的意思往下问“哦看出什么了”
吊足了张司九的胃口之后,杨元鼎这才做出淡然的样子“根据本人的掐指一算,他肯定有问题你想想,明明家里很穷,但是写字时候,却写不满一篇就团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已经不缺钱了一个穷读书人,就算挣了点钱,也不会这么不爱惜笔墨纸砚的。”
张司九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刀这个穷读书人,就包括自己家
不过,这话是说得没毛病的。
她家就是因为穷,现在小松都是在沙盘上练字即便是在学堂上,一张纸也是要写满的真正意义上的写满满到再也没有一处空白
毕竟,纸是那么贵
而周吉家里,应该是比他们家还要穷的。毕竟周吉没有工作,周母还要吃药,日子很捉襟见肘。
那么周吉凭什么敢这么浪费
张司九明白了杨元鼎的意思“所以你觉得,周吉他得到了一笔巨额的意外之财多到他再也不用担心买纸的钱。”
“不仅是买纸的钱,而是整个生活的钱。因为对周吉来说,他娘的病,才是最花钱的。这一块不愁了,才能考虑别的。”杨元鼎面含笑意,眼眸闪闪发光,就差在脸上写出,看,我是不是神探
张司九连连点头,认认真真夸他“当代神探不过如此。狄仁杰,包青天,那都比不上你你就是当代福尔摩鼎”
杨元鼎脸都有点被夸红了,“夸张了,夸张了。”
张司九笑眯眯“不夸张,不夸张”
“不过,你说,他哪里来的钱”喜滋滋的收下夸奖后,杨元鼎心满意足的回归正题。
张司九扬眉“肯定是忽然的暴富。这种一夜暴富不再珍惜钱的心态,多半是买彩票中了,或者是股市翻盘了。周吉的话要么是忽然继承了巨额遗产,要么就是干了什么轻松得钱的事情。如果咱们没猜错,那肯定是和周先生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买命钱”上。
杨元鼎深吸一口气,“那咱们就等着他露出马脚。”
不过,对方到底会不会露出马脚,杨元鼎不是很确定。
张司九给杨元鼎来了一针强心针“他已经心态上有变化了。你看,通常练字不会这样心浮气躁,他这样,更像是发泄情绪,异常烦躁。他为什么烦躁”
杨元鼎眼睛亮了“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
“十有八九。”张司九笑眯眯“毕竟,这世上,忽然发财的人,谁想死呢。就算觉得我是骗人的,他也肯定做不到一点不在意。”
而且,周吉不是大夫,根本吃不准她是不是在撒谎。
但周吉只要出去一打听
张司九笑容就更深了网都织好了,就等他来扑了
不过,周吉真正坐不住了,还是又过去了两天。
这一次,倒是真有人被狗咬了。
这天,程万里回来了。
还带着珍娘。
珍娘今年也就三十,保养的很好,皮肤白白嫩嫩,光泽细腻,加上岁月的那一点点沉淀,身上有一种令人舒服的成熟女性的温柔和坚韧美。
张司九看了一眼,就呆住了,然后羡慕的看着那鹅蛋脸上的白皙嫩滑,以及乌黑的头发,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心痛来虽然程万里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但站在珍娘旁边,还是让人生出了一股“鲜花怎么就插在了牛粪上”的惋惜感。
珍娘性格十分爽朗,看见张司九就笑起来,脸上都是明媚和喜爱。她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张司九的腮帮子“这就是咱们九娘吧我可是听说了,你厉害着呢。真给咱们女人长脸”
她捏起来很有分寸,一点也不疼,反而让人觉得自然而然的亲昵。
张司九被夸得脸上微红,乖乖喊人“珍娘子好。”
“不必见外,叫我珍娘就是。知道你不爱吃糖这些,我给你准备了一双袖套。”珍娘笑道“咱们接生,少不得要动手,袖子碍事,所以做个袖套,方便多了。用油布做的,就算脏水沾上了,也透不到衣裳上去。”
说完珍娘就掏出了袖套来,递给了张司九。
张司九怪不好意思。又惊讶于对方礼物的贴心。
程万里笑得嘴角都快挂到耳朵根上“拿着拿着,这是珍娘的心意。”
那架势,就差没说“这是我媳妇的心意”。
然后,程万里成功收获了一个白眼。
不过,看见这个白眼,张司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