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过后,抱着琵琶消失在屏风后。
徒留满院子的恋恋不舍。
沈安因为来得早,又怕撞见自家三叔,所以让周谦选了个最边上的包间。
谁知道,一出来就撞见了不远处三叔正和王星河说话,似乎在让他早点回家写作业,关心备至。
沈安听笑了,当下过去看热闹“赶紧回家吧,小朋友,作业还没写完呢。”
沈经年侧过脸,漫不经心“你也是,别在外逗留太晚。”
沈安瞬间垮了脸“哦。”
等沈经年往里面的院子里走,只剩王星河与他大眼瞪小眼,王星河哼了声“还嘲讽我,笑死。”
沈安问“你不走做什么”
王星河说“当然是见老板娘了。”
沈安认真劝他“别见了,我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王星河
沈经年进来时,关青禾正在后台坐着吃润喉糖,刚放进嘴里,就见门口暗了下来。
他这人站在门边,就能挡住光。
齐观宇背对着门,还在说话“真是奇了怪了,今天沈先生居然没点歌,我都看见他在了。”
“下次一定。”
沈经年嗓音清冽。
“”齐观宇转过身,又看了眼抿着嘴巴吃糖,一脸无辜的关青禾,这夫妻俩故意的吧。
关青禾禁不住笑,弯着眼儿“你不是和朋友一起的吗”
沈经年走近,说“他先回去了。”
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糖纸,问“现在饿不饿”
关青禾点点头。
齐观宇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去,琢磨过味来,好像之前,两个人相处还比较客气。
如今,气氛很融洽了。
关青禾今天唱得久,说话声音不说哑,但也有点不舒服,说话便少了许多,能用点头摇头代替的就不说话。
沈经年今天竟也没找她搭话,只偶尔才说一两句。
关青禾奇怪了一晚上,等休息前,管家送过来一碗糖水时,她才明白,是他想着她今天少说话。
糖水里没有勺子。
沈经年点了点桌上的瓷碗,哄她“喝了糖水,再去洗漱刷牙,然后早点睡。”
关青禾嗯了声。
这糖水和自己泡的那种不一样,不知道厨师是怎么做的,润过喉咙,嗓子的难受处似乎都像被抚平似的。
她喝完,沈经年把碗放在远处的桌上。
今晚也是格外的平静。
床幔合上后,便暗了下来,沈经年捋着她铺在床上的乌发“下次不要唱这么久了。”
关青禾声音轻轻“今天人多,都是看了节目来的,我想着多唱几首。”
沈经年温润道“知道,时间还多,不急在这一天,你要是嗓子哑了,就得歇几天,反而得不偿失。”
关青禾抿唇“知道了。”
夜半时分,外面又开始下雨,滴滴答答地,像有节奏的钟表指针行走似的。
关青禾又陷入了梦境之中。
沈经年被邀进关家之后,停留了几小时,与关老爷子下了三场象棋,赢了两场。
关青禾在一旁看着,那输的一场分明是让的,她瞄向执棋的男人,棋子在他指尖,冷白对比。
老爷子反悔“不算不算,五局三胜。”
王秘书陪在一旁,在沈经年耳边低声言语几句。
沈经年笑说“老爷子若是喜欢,下次再来。”
他松开手,道“我家里有一副海象牙象棋,回去后,让人送来,您可与关小姐玩。”
关青禾坐在一旁,压根没说自己会象棋,他是看出来了,还是没有,只随口说的
沈经年离开关家时,关青禾去送他,取了自己回来时用的那把油纸伞“还在下雨。”
“多谢。”沈经年接过。
他走后不久,雨停了。
关青禾醒来,已是清晨,滴答的水声还在继续,她躺在床上,梦里梦外难以分清。
直到沈经年挑开床幔。
关青禾的眸子清醒,在他的目光注视中,开口“三年前,我好像借了你一把伞。”
“不是好像。”
沈经年眉淡如山,屋外的雨从檐角落下,与他的声音混在一起“本来那天可送你一把伞,但我私心,更想亲自送你。”
关青禾记得他说的是哪天。
那天突然下雨,她在别人的店门口躲雨,是沈经年撑着伞,走到她面前,说送她一程。
那次,好像是关青禾与他第一次长时间相处。
“那把伞呢”
“在静园,让人送过来”
“你还留着呀。”
关青禾有些惊讶。
沈经年挑眉“好好的伞,不留着要扔去哪儿”
他弯下腰,又笑“也算是关老师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了。”
这哪算。关青禾想。
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