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的军事字典里,还从未出现过巷战这个词汇。一般而言,城破即城失,当进攻方打入城墙之内,就基本可以宣告进攻取得了胜利,逐条街道地夺城内区域这种情况极少发生。大部分情况下,防御方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趁乱逃走。
当贾艾斯率领骑兵突入镇内时,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取得了胜利,接下来只要截住要逃跑的保罗格莱曼就行。
但是火器的发明势必要为战争带来颠覆性的改变,其中就包括巷战。阿尔达军队在圣米尔镇内构筑街垒,使用速射火炮封锁交通枢纽,在街道两边的建筑中开凿射击孔,手持火枪的士兵埋伏其中,为了保证火力的持续性,士兵们4到5人为一组,每组中只由一个人负责射击,其他人负责装填。
当公爵军队的骑兵突入圣米尔镇街头时,迎接他们的是来自前方和左右两侧的强大火力。
而他们则被狭窄的街道限制了进攻威力,用游戏钢铁雄心的话来说,就是战场宽度太小,冲在最前面的兵力有限,无法一击突破。
尤其恐怖的是部署在街垒后面的火炮,在这种环境中,散弹发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的威力,每一次射击都能收割一大片生命。
公爵军队的骑兵们好好地享受了一把1683年奥斯曼军队冲入维也纳街头时所得到的待遇。
而贾艾斯由于冲得太靠前,很不幸地中招了,他被连人带马被打成了筛子。
贾艾斯率领骑兵冲入镇内后,埃莫森正和包括两位佣兵队长在内的一众军官指挥着步兵迅速地接近圣米尔镇。
每个士兵都计划着进入镇子后怎么捞一把,他们拼命地奔跑,唯恐自己落后一步、战利品被别人抢光。
就在他们把脚迈入镇子内时,异变突生,从街道深处突然传来火弩和雷锤的轰鸣声。
不多时,先前冲入镇内的骑兵出现在步兵的眼前,只不过之前他们还在意气风发地追赶敌军,如今他们却慌慌张张地往回溃逃。
步兵们看得很清楚,骑士老爷们的盔甲破破烂烂,有的甚至缺胳膊少腿,全然没有出发时的那种气势。
傻子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败了败了”有人害怕地叫喊起来,恐慌的情绪迅速传染了全军。
夺路而逃的骑兵们丝毫不管这帮地位低下的步兵,马蹄无情地踩踏在他们身上,只顾着自己逃命。
失去贾艾斯这个最高指挥,本来就是由各地领主以及雇佣兵拼凑起来的军队迅速四分五裂,根本集结不起有效的反击力量。埃莫森也无力改变这个局面,只能恨恨地使劲抽打坐骑夺路狂奔。
阿尔达军队则开始乘胜追击,他们是真的乘胜追击,根本遇不到什么有效的抵抗。敌人的骑兵可以迅速地脱离战场,步兵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保罗的命令下,阿尔达军队投入了几乎全部的兵力追剿敌人,根据战后的统计,圣米尔之战中毙伤俘敌军数量高达四千人。
在清点一番后,施罗德向保罗建议“伯爵大人,我推测马尔茨和贾艾斯一定从别的战场抽调了部队,否则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么多士兵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是否通知联军中的其他人,试探性地发起进攻”
保罗沉吟一番,摇摇头说“暂时不要了,我们离森特还有一段距离,路上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让我们的盟友小心谨慎点也好,我可不想有别人抢在前头抵达森特。”
这时一队士兵用担架抬着一具尸体放在保罗和施罗德面前,带队的军官说“二位大人,经过我们的仔细辨别,这应该就是僭位者马尔茨肯特的儿子贾艾斯肯特。”
“哦”“什么”保罗和施罗德双双发出惊叹,没想到钓到了一条大鱼。
马尔茨的军事行动一支由他记的儿子在外负责,贾尔斯没了的话,对于他的打击不可谓不致命。
保罗轻轻地揭开蒙在担架上的白布,看了一眼里面的惨状。
他叹了一口气“唉要不是当初你们父子威逼太甚,我们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然后吩咐军官“派人把贾艾斯的尸体送到森特。至于其他人的尸体现在天气炎热,留着极易发生疫病,就地火化再埋葬吧,如果能得出身份的话一定要记下来。”
“是”军官敬佩地看了眼保罗,敬礼后离去。
数日后,森特城内的公爵府里,马尔茨肯特目光呆滞地看着贾艾斯。
只不过,这个往日里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伸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丝毫不顾忌上面那层厚厚的石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公爵不断地呢呐,眼神似乎在追忆往日时光,那些贾艾斯和他在一起的片段。
一名忠心的仆人不忍看到公爵如此悲伤,上前来劝到“公爵大人,还请节哀顺变。”
“你们为什么还不来”
仆人似乎听到公爵在小声地说什么。
“大人,您有何吩咐”
仆人没有听清,继续靠近马尔茨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