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维斯学院的学生组成的测绘小组跟随第一营和第三营南下了,并于6月10号这天抵达拜兰堡安营扎寨。
为了能够尽快给肯特家族制造出压力,阿尔达军队的炮兵很快就开始了炮击。
两个营的直属火炮以及一个独立炮兵连,将20多门火炮一字儿排开,径直朝着拜兰堡倾泻火力。
负责指挥拜兰堡守军的是肯特家族的骑士长范伦丁爵士,他很早收到了驻扎在北方的阿尔达军队南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派出快马往森特报信,在他的公爵做出回应之前,他必须死守拜兰堡。
第一次比多堡之战后,阿尔达军队非但没有解散,反而一口作气占领了埃姆登的北部,让肯特公爵派系的上层们大吃一惊。
幸而高垒深沟的拜兰堡挡住了他们占领整个埃姆登的企图,让公爵松了一口气,要是肯特家族自己的老家都丢了,那可是最后一点面子都丢没了已经被人占了一半,很丢面子了好不好。
后来阿尔达虽然发生暴乱,但是驻扎在埃姆登的阿尔达军队竟然没有撤回去,森特城的高层们对于阿尔达的实力进行了重新评估除了爱在埃姆登的一千多人外,格莱曼在领地内还留有不小的后备力量。
进入五月份后,当“反僭位者联军”重新集结时,里面少了格莱曼家族的身影,森特城里的领主们据此判断格莱曼手里的留守部队因为之前的暴乱影响不敢轻易出动,而埃姆登北部他又不想吐出来,所以驻扎在埃姆登的一千多人也没有动。
按理来说肯特家族的间谍们仅仅成功地挑动了一起暴乱,而且很快被平定,要怎么拖住整个阿尔达的留守力量呢
其实间谍们不用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接二连三地组织真正的暴乱,只需要利用第一场暴乱的影响就行。
街头巷尾、酒馆茶肆里,不经意间放出某些根据事实“加工”后的片段,就会越传越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将危险扼杀在萌芽中“为指导原则的湖心镇就会立刻风风火火地去查证,并且组织兵力戒严,在查清楚之前,你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呢
在仔细观察了半个多月后,确认阿尔达的军队没有什么动静,于是公爵府制定了计划在南方的雇佣兵到达后,抢在格莱曼腾出手之前,先打垮帕克伯爵等其他领主,再击中兵力对付格莱曼。
不过让公爵府震惊的是,格莱曼手中的底牌比估计的还要多,仅仅被绊住一个月后就能抽出手往他们的背后捅刀子在维斯河上游的鱼尾镇登陆。
当然,现在的范伦丁爵士没工夫管鱼尾镇的事情,他眼下的职责就是守住拜兰堡。
这是公爵大人的家族世代居住的地方,要是落到敌人手中,即使公爵大人不怪罪,自己也没脸面见人了,只能以死谢罪了。
范伦丁爵士参加或第一次比多堡之战,阿尔达军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被委任守护拜兰堡之初,他还是尝试过组织兵力收服埃姆登北部,但是很快在雷锤和火弩的威力之下败退了回来。
范伦丁爵士始终认为自己是败在雷锤和火弩的强大威力之下虽然阿尔达军队的火弩仅仅发射了一轮就端着刺刀冲过来肉搏。
打那之后,骑士长就打定主意,只要阿尔达军队不主动挑事,他就呆在拜伦堡不做任何动作,以他现在手头不到两千人的兵力也只能如此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是对于守住拜伦堡骑士长还是很有信心的,作为肯特家族历代家主居住的城堡,它的防御能力在整个西北海湾都是名列前茅的。
经过历代家主的扩建,城堡的外墙高达12米,顶部则有10米之宽,而且不像其他城墙仅仅在外面裹了一层砖石、内部由泥土夯实一样,拜兰堡的城墙完全由巨石建成。
城堡外面围绕着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外面又挖有好几道深沟。
阿尔达军队曾经试图进攻拜兰堡,但是护城河和沟壑使得臼炮无法靠近部署,只好使用6磅炮和12磅炮轰击,取得的效果不大。
现在他们又来了。
尼克和他的同学们制造了一种测距仪器,正在火炮阵地上与炮兵们一起实验。
一根被撑在地上、可以调节高度的横梁,横梁两端各自向着水平前方伸出一根细细的“手臂”,从正上方看,其中一端的“手臂”是固定与横梁垂直的,另一端则能以横梁端点为圆心左右旋转。
“两点一线,两点一线”
炮兵先是用横梁左边的固定臂瞄准了远处的拜兰堡的城门,固定臂的前端和后端都与城门重合后就算是瞄准了。
“两点一线”
一边念叨着,炮兵一边挪到横梁的右边,轻轻拨动那根可以旋转的活动臂,试图让它的前后端也与城门重合。
横梁的长度是一米,也就是所谓的,理论上说,只要测出活动臂与横梁之间的夹角就可以测出固定臂与目标之间的直线距离了。
可是现实与理论出现了一点小偏差。
近处的目标还好说,比较容易测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