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祝支书也竖起大拇指“我就说老太太有格局”
“来”她扯回正题“你确定张旺家不反悔”
宋檀淡定道“我爸刚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男人嘛,他该懂的什么都懂张伯之前托我带他去市区做遗嘱公证,如今还在我们家干活,我还说了以后老了后事我来负责”
“这时候他如果反悔又想指望儿子,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按他的性格,这个工作估计也没脸做下去了。”
地已经包出去了,钱他们也帮忙挣到了,这会儿要是不工作了,是他三个儿女每个月能给他凑三千块钱工资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
小祝支书伸出大拇指“你看的透彻哎哎哎,那车那大路上过的那辆车,是不是就是他儿女的”
这个宋檀哪知道啊
只是后山住的确实只有一户人家。
她想了想“应该是等一下问个车牌。”
而在热烘烘的屋子里,张旺家却眼眶微红,神色中带着一股狠劲儿
“来让他们来他们想要钱,先挨我一顿打再说”
以前不打是因为心疼孩子,现在不打,难道是怕这几个畜牲告自己吗
告呗尽管告
张旺家恨恨道“告到全国都知道我也不怕,除了没教育好他们之外,我不亏心”
恰在此时小祝支书推门进来“叔,那个车牌号xxxx是你儿子的吗”
张旺家豁然站起身来“就是他”
随后将挂在一旁椅子上的大棉袄往身上一裹,腿脚一高一低就冲出门去。也是赶得巧了,门口又是一辆出租车经过,身后还跟着一辆轰鸣阵阵的摩托。
同样的方向,这还能是为谁
大伙儿一窝蜂的挤过来,宋檀更是直接骑上了三轮车“来,妈,爸,你们都上来”
又问“宋老师,唐老师,去看看不”
哎哟喂老太太可想看了,心里头百爪挠心似的但这不是人家的伤心事吗怕外人凑过去戳心窝子,这才一直没好吭声。
这也是老头老太太的处世之道别人的家事,少管。
一般来说,管来管去只有里外不是人的。
但这回好像不太一样啊
老太太看了眼张旺家,只见他三轮车车把一拧,整个已经往山上去了。于是再不犹豫,也让乌兰和宋三成扶着上了车“走”
小祝支书和张燕平辛君
他们看向了乔乔,又看了看大朵
再怎么小也是个三轮啊能塞
一时间,小小山村,各色三轮,气氛竟仿佛随时要赛车一般刺激紧张起来。
而在山上,张宝江一路走来,都在跟媳妇嘀咕“这村里看起来是阔了啊,你看这路都修到家门口了”
说完遥遥看了下,又撇撇嘴“就差那么一截路,凭啥不修到老房子那里去呢”
村里的房子少有盖在正路边的,一般都是距离大路有些差距。讲究些的,人家呢,就会在修路的时候把自家门前的路也修成水泥的。
这个岔道一般不远,不花多少钱。
媳妇就出主意“咱爸这不是不行了吗那肯定也没空跟修路的说这事儿按说你是长子,这房子该是你的吧”
“那必须是我的。”张宝江很有自信“按咱这老规矩,那地我也能占大头不过咱家没多少地,我记得恍惚就门前一片葛根的山坡,还有几块小菜园,再有两亩田”
他渐渐回忆起过去,最后愤愤得出结论“我爸妈人老实,当初分地的时候就没眼光,我们家还有一片山,那得老远了都挨着隔壁村的山头了,山上啥也没有,全是树,现在政府也不让砍了。”
那确实,每个省份每年都有农村砍树的标准,一个省也就分那么些。自家砍两棵回去烧柴火没有问题,可要是想休整大山没门
媳妇唏嘘起来“他那会儿柴火顶用嘛,有个大山也不亏。就是现在这规矩那规矩的,估计想包给别人都没人要”
两个人嘀嘀咕咕算这算那,最后车子开到了家门口。
因为养了三个孩子,张旺家也算不得壮劳力,他们的房子。在村子里也算破得数一数二了,连个最简单的砖石围墙都没舍得砌出来,只有最简单的一层篱笆。
那是用破开的竹子扎的,隔两年就要换一茬,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夏秋会长满喇叭花和金银花。
现在冬天了,篱笆乌漆抹黑即将腐朽,隔着篱笆墙都能看到院子里地缝里长出了草。
一派萧条景象。
此情此景,恰到好处
于是吴梅大腿一拍,一边儿往院子里赶一边儿呜呜地哭出声来“爸啊爸怎么好好的人突然就这样”
然而才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阵汽车鸣笛和摩托车轰鸣的声音。
本来的哭声戛然而止,吴梅和张宝江一起转过头来,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只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正是张宝河和他媳妇,身后摩托车上下来的是妹妹宝兰一家。
大家都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