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卦。
郑云霄面色凝重,兀自沉思在叶清那奇怪的命格中,没有心情理会他。
“”如果叶清在这里,听到“一卦价值连城”,一定会小脸震惊惊,大喊“老师我要学算卦”
楼不危若有所思,他道“那个叫叶清的小娃娃,我看他凡人根骨身娇体弱,他是不是经常生病”
“你想干什么”苏遮目光炯炯有神。
“我最近在为孩童治病上陷入了瓶颈,我金针术法高超,若他愿意能让我扎几针,我一定大有裨益。我身边也正好缺一个捣药童子。”楼不危态度十分理直气壮。
苏遮想了一下,那岁幼童,小臂膀嫩如藕节,被扎一针,搞不好会受惊吓然后哭出来。
他当即语重心长,“你还是做个人吧。”
话音刚落,苏遮想了想,忽地也自言自语道“听说那孩童有一点炼器天分,不知道在炼丹上有没有天分。”叶清才上了两趟炼器课,就折腾出一个风靡半个宗门的小玩意儿,让归元宗最近热闹了许多,这样的小孩无疑是有趣的。
郑云霄“”
这群人是怎么回事,都想跟他抢弟子吗
那玄妙莫测的批命,郑云霄无形之中竟信了一半。
另一边,叶清找同窗要来了一张归元宗各峰地图,他要去扫地了,得先弄清楚临泉山的方位如何。
搞清楚后,他抱着扫把和簸箕,小脸陷入了长长久久的呆滞。
归元宗由各大山峰组成,景致仙云缭绕、灵兽遍地,其中临泉山在主峰之上,山体高耸入云,鸟兽绝迹。别的山峰花木葱茏、苍翠碧绿,还有彩虹为桥,怎么看都是洞天福地鸟语花香之地,临泉山却萧萧索索、极为寒冷。
叶清刚踏入一刻钟,叶子没扫几片,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唐希如临大敌,他毫不犹豫就道“清清别扫了再这样下去你要发热了”
“嗯”叶清乖乖点头,他想都不想,立刻哒着小脚跑走了。
仙鹤目瞪口呆,见到这个受罚的小弟子,连一炷香都没坚持住,他刚想喊一句“别走,仙君在看着你呢”,已经迟了。
那幼崽已经丢下扫把和簸箕,长长的石阶,一步做两下,忙不迭地跑下了山。
“”仙鹤心情顿时恨铁不成钢,凌霄仙君在看,这么好的登仙梯已经递到面前,仿佛老天爷抓着一个人的脸强行要喂饭,这个人类幼崽居然还能把好机会错过,没有把握住,真是太可惜了
这一幕沈逐都看在眼底,他神色淡淡,几乎面无表情。
在修真界,修士的居所往往跟实力挂钩。
归元宗是仙门魁首第一大宗,而凌霄仙君是宗门第一强者,离渡劫只差一线,因此他的云水居高高在上,俯瞰宗门,是一片无人敢侵扰的洁净之地。
很少有生人涉足,即使是掌门,一年到头也不会踏入几次。
修士为了修道,一辈子本就如此寡淡,无牵无绊。
更别提沈逐是一个性情淡漠的人,他的居所由他心念控制,云水居常年漫天冰雪,河流冰封,没有潺潺的河流。
居所便是他的心境映射。
他是一个寂寞如雪的人,即使他不这样认为,不过景由心生,一个小孩子不喜欢临泉山是正常的。敷衍罚扫,更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临泉山很大,有沉剑池、有玉台、云水居,十日之期短暂,扫也扫不完。一名天生的修士,素来有及时止损的习惯,要么做,要么不做。
做了,值得嘉奖。
不做的选择,也很正常,人之常理。
话虽如此,沈逐双眼半阖,还是有一股淡漠感涌上心头,一双冰蓝浅瞳无喜无怒。
“仙、仙君”白鹤瑟瑟发抖,下意识屏住呼吸,发现自己口中吐出的是淡淡的白雾。
没办法,这实在太冷了,仙君雪色长发披散,仅穿一件单薄的白衣,眼中一点光彩也无,仿佛一个冰魄雪魂般雕琢的人,一点活人气也没有。
对方身上那股风雪之气,远比之前更凛冽,气质更加冰冷疏离。
云水居都不止落叶了,直接飘起毛毛细雪。很显然,那个小童的举动看似没有影响,还是让仙君失望了,一个禁不起考验的人。
山高岭峻,寒风凛冽如刀。
茫茫白雪中,一个脆嫩嫩的声音忽地响起,“咦,怎么下雪了”隐约可见,银装素裹的雪地里,有一个懵头懵脑的小孩子,正在很艰难地,拨雪而来。
居然是那个去而复返的童子。
比起第一次,他的衣衫厚了一层,脑门上戴着一顶绒毛帽,护着两边白里透红的耳垂,小手则是一副御寒手套。毛茸茸的防风斗篷镶在脸蛋边,更显玉雪精致。
软软的脸上也有红晕,却是很健康的色泽。
看清楚对方身上厚厚臃肿的衣服,仙鹤呼吸为之一夺。
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离开。
他和仙君都是修士,仙君更是仙门第一强者,内功深厚,常年一身单薄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