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霜从正院出来没走多久,就碰到了苏氏。苏氏比她早走一刻钟,一看就是特意等着她的。
果然,没走几步,苏氏就抱怨起来,“大嫂,咱们这位三弟妹,那张嘴幼,可真不饶人。”
秦玉霜却道“二弟妹且莫这样说,三弟妹只是心直口快了些,但没有什么坏心思。”
苏氏瞥了一眼一脸真诚的大嫂,心中鄙夷,装什么装谁还不知道谁成天装贤良,装大度,好似全天下就她一个良善人似的这些年她在手底下吃的暗亏还少吗
若真是大度,自己不能生,为什么不给夫君纳妾别拿大伯哥身子骨不好说事,大伯哥身子骨是弱了些,但也没弱到不能传宗接代吧这么多年了,大伯哥不都好好的吗
不过是大嫂自个善妒,见不得庶子,自己生不出,还不让别人生,美名其曰是为了大伯哥的健康着想。还真让她因此赢得了不少美名。
若不是乐见大房没有儿子,苏氏早给捅出去,戳破她的画皮了。
三弟妹嫁给府里最有出息的三爷,还生下那么聪明健康的儿子,大嫂暗地里能不嫉妒苏氏是不信的。
她继续挑拨拱火,“也就大嫂你心善,觉得别人都没有坏心思。咱们这位三弟妹可未必哦,你听她刚才在家宴上说的话,你细品品。”
眼角的余光瞥了大嫂一眼,“三弟妹瞧不上我这个二嫂也就罢了,毕竟我家二爷是庶出,跟三爷到底隔着一层。可世子爷跟三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三弟妹都这样不尊敬大嫂,就太过分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大嫂的面色。心中满满的恶意,恨不得大房跟三房掐起来,二房好坐收渔翁之利。
“二弟妹,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秦玉霜一脸郑重,“我没觉得三弟妹不尊敬我,她就是那样的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何况她说的也是对的,慧姐儿就是天生体弱,那什么辣条,味道太重了,不适合慧姐儿吃。三弟妹也是好心,是为慧姐儿好。”
又真诚告戒,“咱们都是一家妯里,应该守望相助,这样的话,二弟妹以后别再说了。”
虚伪苏氏心里恨死了,面上难免就带了些出来,阴阳怪气道“我都是为了大嫂好,既然大嫂不领情,那就算了。当我没说吧。”白眼一翻,扭身走了。
秦玉霜望着她的背影,面色沉沉,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丫鬟觅书很担心,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少夫人,二少夫人在挑拨离间,没安好心。”世子爷和三爷是亲兄弟,三爷那么有出息,这就是世子爷的助力。少夫人若是跟三少夫人起了嫌隙,不得影响世子爷和三爷的兄弟感情吗
“走吧”秦玉霜澹澹地道,嘴角勾了一下,一抹讥诮自她眼底闪过。
二弟妹呵呵,一个丫鬟都能看清的事,她还能看不明白吗何况二弟妹的手段那么浅显。
是,三弟妹今儿说的那话,她心里是不痛快可秦玉霜更知道,她和三弟妹处好关系,比和三弟妹交恶,更有利益。
三弟妹就是那么个浑人,谁让她是做长嫂的呢自然该大度些不跟她一般见识。
家宴上的官司,侯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等人一散,她便问香岚,“老大家的和老三家的怎么回事”两人有什么过节
身为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香岚自然有自己的能耐,便轻声把舟舟少爷吃辣条,慧姐儿馋得哭闹的事说了。说完,小心地看了眼侯夫人的脸色,迟疑了一下,把大少夫人找上三少夫人的事也说了。
侯夫人听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说了一句,“这个老三家的,倒是一点都不吃亏。”
香岚又等了一会,没等来侯夫人的指示,在伺候了主子上床之后便悄悄退下了。
侯夫人没把事情放在心上,老大家的慧姐儿身子骨是随了她爹,可老大家的未免也太紧张了,不过是孩子之间的事,她却找上老三家的,在侯夫人看来,这就失了分寸。老大家的又不是老二家的那个蠢货,她是宗妇,要更有涵养。
不过,让侯夫人意外的是老三家的,莽撞,不吃亏的性子,居然还压了老大家的一头。
侯夫人觉得这也没什么,是人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不影响侯府声誉,那就无伤大雅。两个儿媳妇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她是不会插手的。
如果因此老三家的能历练出来,倒也算是好事。
候府过年也无非是那样,众人聚在一起用饭,然后守岁。余枝对守岁不感兴趣,其实是对她们玩的叶子牌不感兴趣,倒不是不会玩,而是上上辈子为了应酬,没少陪领导打麻将,都陪出心理阴影了。现在她都穿两世了,陪领导打牌的事是绝对不会再干了。
不打牌难免就无聊,好在侯夫人对她的要求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她带着小崽子出去放爆竹,侯夫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站在外面,感受着节日气氛,还真勾余枝的惆怅。不过很快就在小崽子的大呼小叫中消散了。
人啊,就不能回忆,一回忆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