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余枝瞪着闻九霄
一走进石榴巷,闻九霄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等站在这座小院前,这种熟悉感就更浓了,好像好像走进了五年前。
已经到门口了,闻九霄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今日出门足有半日了,口有些干。”
不得不说闻九霄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余枝不买账,“家贫,没好茶招待,三爷还是别处请吧。”
“清水也可,还望余东家能康慨赏一碗。”
闻九霄说得认真,余枝却又暴走的冲动。
装可怜这人肯定是在装可怜装可怜就装可怜吧,干什么还要提什么康慨她要是不给他水喝,就是小气了
本来吧,遇到前领导,别说喝水,就是请家里吃顿饭都是应该的,他乡遇故知也是一件高兴的事。
可余枝跟前领导的关系有些复杂,只一点,小崽子就是她的死穴,她不会故意欺骗,他跟小崽子说他是他爹的时候,她默认了,但他不能跟她抢小崽子。
装可怜就装呗,反正她是不会心软的。
余枝没心软,小崽子倒是有些心软了,趴在余枝的耳边,“咱家有青姨姨送的茶叶,就给他喝点呗。”
这个不费银子,倒是可以,好歹是他爹。
小叛徒余枝瞪了小崽子一眼,小崽子无辜地回望她,“喝完就让他赶紧走。”
余枝的心就软了一下,没好气地朝闻九霄道“进来吧”
一进院子,闻九霄又是一阵恍忽,太熟悉了,跟桃花里的院子太像了,闻九霄深深地看了余枝一眼,眼底情绪涌动。
余枝倒也没真给闻九霄喝清水,她翻出茶具沏茶。平时母子俩都是喝白开水,只有来客的时候才会沏茶,她家沏茶的次数一年也没几次。
“喝吧”余枝把茶盏怼在桌子上,“喝完赶紧走。”
闻九霄伸向茶盏的手又默默收回来,看着余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都是笑着把茶盏递到他手上,好声好气地请他喝茶。
余枝
这人心里没点数吗还跟她提以前,以前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
以前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不一样了,她扬眉吐气了,翻身做主人了
余枝不想理他,就坐在躺椅上看话本子。
闻九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端起茶盏默默地喝着,喝一口看一眼余枝,看得余枝心烦意乱。
这狗男人喝个茶都这么墨迹。看什么看拿她当左茶的菜吗
一瞥眼看到小崽子趴在水缸上,正伸手去够养在里头的锦鲤,余枝忙喊“二胖,不许玩水,小心掉进去。”
“知道了。”小崽子倒是很听话,从缸上下来,去一边玩去了。
闻九霄看看小崽子,又看看余枝,还是没忍住,“他叫二胖”就算是乳名,未免也太不雅了。
“怎么了,不行吗”余枝斜睨他,反问。
她生的儿子,想起什么名儿就起什么名儿。他谁呀还嫌弃上了
“好,好,这名儿起得好看小少爷长得多胖乎,多可爱贱名好养活,二胖这名儿,好实在是好”
清风都能猜到三爷会说什么了,赶紧抢在前头说话。就算三爷瞪他,他也当没看见。
三爷哎,您怎么这么傻呢现在能惹余姑娘生气吗您是装可怜才进来的,回头惹了人生气被赶出去就丢人啦
闻九霄沉默了一会,忍不住问“还有个大胖大胖是谁”
“大胖啊,那自然是有的。”余枝看了他一眼,眼里透着狡黠,“想知道自个问小崽子去。”
闻九霄总觉得她那表情有些不怀好意,但他没证据。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过去。
“你叫二胖”闻九霄蹲在小崽子跟前。
小崽子正趴在大狗身上玩,闻言抬头,“我大名叫余西洲,乳名舟舟、二胖、崽儿。”他掰手指头数着,“舟舟就是船的意思,大船,我长大以后要开大船,娘已经答应给我造龙舟了。”
他兴高采烈地比划着,哪怕对着陌生爹,他也一点都不怕生。
“你喜欢二胖这名儿吗”
“喜欢呀娘起的,接地气。”小崽子声音可大了。
余枝暗自撇嘴,还想挑拨离间,哼,也不看看小崽子是谁儿子,跟谁亲
闻九霄被小崽子的童言稚语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默了默,才问“你叫二胖,那大胖是谁”难道那女人生了俩,还有个哥哥
一想到这种可能,稳重如小闻大人也忍不住激动。
“大胖这不是大胖吗”小崽子朝大狗头上一拍,喊“大胖”
大狗对小崽子汪汪两声,亲昵地要舔他的脸。小崽子一边笑,一边躲,“大胖,不许舔我的脸,你口水太脏啦你不听话,我要扣你的肉骨头啦”
闻九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它是大胖大胖是一条狗”
清风发誓他家三爷从来没这样失态过。不过想想大胖、二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