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没等来侯夫人登门,倒是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你”趾高气昂的奶娘带着人闯了进来,一眼就认出余枝是在护国寺碍了郡主眼的姑娘。
一段时间不见,这姑娘长开了,更娇艳了,身上还透着股妩媚风情。
难怪郡主当时就看她不顺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奶娘一双眼睛审视着余枝,心里充满了对她的鄙夷。
樱桃好不容易摆脱了镇北王府下人的阻拦,跑过来挡在余枝前面,“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闯进我们家”
她也认出了奶娘,这个刚才险些把她推倒的老女人,是跟在那个坏郡主身边的。那个坏郡主要划花姑娘的脸,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找上门来了
“什么人教你们规矩的人。”奶娘冷哼一声,她刚才并没有认出樱桃,也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哪值得她放在心上
现在倒是想起来,“让开,跟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
余枝乐了,“你是谁家的主子好像还轮不到你跟我说话。”
“小嘴儿倒是挺伶俐,难怪能迷得爷们成日往这跑。一个狐媚子,仗着长了张好脸,就骨头轻得不知道自个是谁了。呵,今儿老身来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奶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跟她那主子特别像,“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知道得罪我们镇北王府的下场,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京去连小闻大人都敢肖想,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她身后走出两个丫鬟,挽着袖子就要对余枝动手。
余枝冲她狡黠一笑,然后尖叫一声,“人拐子,人拐子拐人啦,快来打人拐子”
她捞起地上的板凳就抡了起来,正好打在其中一个丫鬟的手上,疼得她抱着手哀嚎。
樱桃也特别机灵,左右一看,把大扫帚抓手里了,高高扬起就往奶娘身上打,嘴里高喊着,“我打死你这个人拐子,都嚣张得跑别人家里来了。”
江妈妈带着木头几个在隔壁院子干活,也跑过来了,“人拐子在哪看我不打死他”
有拿着棍子的,有举着盆子的,还有搬一大块土坷垃的余枝也是醉了,土坷垃有什么威力好歹你找块石头呀,那个打身上才疼呢。
奶娘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就成人拐子了她堂堂镇北王府小郡主的奶娘,怎么就成人拐子了
“大胆,我不是哎幼”
哪有人听她的解释姑娘说是人拐子,那她就是人拐子,打就是了。
别看木头几个人小,架不住人多呀打小做乞丐的,最会打架了,木头几个是哪儿疼往哪打,更不会讲什么武德,木头还示意最灵活的东子去解奶娘的裤腰带
奶娘是坐车来的,因为巷子太窄,就让车夫等在外面了。还有两个跟来的小厮,也没跟来,她就领着两个丫鬟来叫门了。
奶娘十分自傲,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外室,她老人家见多识广,一只手就收拾了。
结果她被人收拾得很惨
三人都挨了打,两个丫鬟还好些,年轻,跑得快,躲得快
奶娘就惨了,她是重点照顾对象,跑不动,躲不开,双手还得提着裤子,只剩下嘴里哎幼哎幼直叫唤了。
财迷的猴子瞧上她头上的簪子了,勐一窜,把她头发抓散了,簪子也到手了。
余枝见了,对他竖了个大拇指。这孩子,有出息
奶娘三人好不容易才跑出院子,当然,这还是余枝放水了。
本以为逃出生天,结果一群人等在外面,“人拐子在哪”手里都拿着棍子。
余枝手一指,“是她,这个就是人拐子,她还有两个帮手。大家快打,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咱们巷子拐人”
老百姓最痛恨人拐子了,棍子如雨点一样落在三人身上。
余枝倒没再动手,她站在门口看着,啧啧,太惨了,跟疯婆子似的,哪还有之前的颐指气使余枝在心底默默给她点了无数支蜡烛。
这条巷子其实并不长,但对奶娘三人来说,她们简直是历经了九死一生。她们倒是想解释,想说她们不是人拐子,可没人愿意听呀,更没人愿意相信,她们也找不到张嘴的机会。
看到巷口停着的马车,奶娘像看到救星一般,迸发出无限求生的力量,她爬上马车,动作麻利地不像个老妇,“快,快,快走”
车夫和小厮看到手举棍子追过来的一大群人,也慌了,连忙跳上车,赶着车逃也似的跑了。
余枝呢
她已经在给大家科普人拐子拐骗的新招数了,“那个妇人,看她穿金戴银很气派的吧其实她不是什么好人,是个楼子里的老鸨,见我生得貌美,又不知从哪得知我父母双亡,一个人住在这里。今儿就领着人找上门来,说我勾引了她家姑爷,她奉她家夫人之命来拿我。幸亏今天家里人多,再加上大家的帮忙,才把人给赶走了。”
余枝拍着胸脯,心有余季的小模样可逼真了,还朝大家露出感激的笑容。
赢得了众人的同情不说,还一个个痛骂人拐子,简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