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能越晚知道越好。
哪怕只是晚一天,她弟弟都能多快乐一天。
她喜欢他快乐的样子。
亚度尼斯稍稍停了一下手中的工作,虽然萨拉曼德和特蕾莎的性格并不一样,但是莫名地,他觉得这就是特蕾莎的答案,她希望他快乐“哪怕这会让他在知道后更生气”
萨拉曼德停下脚步,坚定道“是的,哪怕这会让他更生气。”
然后,书房里便陷入了一片沉默,久到萨拉曼德觉得话题已经结束,亚度尼斯阁下不会再开口时,才听到他用轻到不可思议的声音说“他不会生气的。”
因为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时间留给生气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当巧克力一样的双扇大门被从外打开,银发的女王等来的,只有弟弟的一个再珍视不过的拥抱。是那么的轻,又是那么的坚定,她甚至好像还感受到了弟弟的颤抖。
阿诺明明没有发火,可却反而让萨拉曼德有了更强烈的内疚,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的孩子,只能慌乱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改变不了这件事,与其让你早早感受痛苦,不如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她甚至从未如此感谢过命运女神的安排,让她的弟弟除了她以外,还遇到了路德维希。他会在她离开之后,一直、一直地保护着他。
阿诺仰头,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卡巴拉生命之树,它依旧瑰丽而又梦幻,生机勃勃。在最高的树顶之上,一朵璀璨的女王花苞正在缓缓冒头。谁也无法掩盖它的光华,就像它注定不凡的一生。
花苞还很小,里面孕育的生命也看不出来。但它依旧是与众不同的,只看花瓣上的荆棘纹路就能知道,那确确实实是一株女王花苞。
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精灵族就会迎来她们的又一任新王。
上一次来树下确认姐姐的身体状态时,亚度尼斯叔叔还曾和阿诺做过假设,是不是没有这个花苞,现任女王就能够安全。
当时的阿诺还可以很冷静地回答他,不是的,这是个因果倒置。不是新的花苞出生,旧的女王就要死去。而是女王要去世了,才会有新的花苞被孕育而出。
可如今真的事到临头他才发现,他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理智。
他突然就理解了亚度尼斯叔叔当日所说的话,他不是想扼杀一个生命,只是会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只要延缓它开花结果,就能拖住亲人爱人走向死亡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一个催死另外一个的因果,但情感上他真的很难不去做这样的设想。
人非圣贤,他也不是。
路德维希就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方面的挣扎了,他与阿诺并肩而立,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认真说“都不需要你开口,也不需要你点头,只需要你给我一个眼神,我就会让你的每一个想法成真。”
虽然说卡巴拉生命树是攻防一体的至宝,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它正在孕育的花苞与精灵,但路德维希在这一刻就是有那种自信,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毁了那个才出现在枝头的脆弱生命。不,对方都不能称之为生命,因为它现在实实在在地就只是一朵花。
旁边本来只是恭敬等待的精灵骑士们,齐齐抬头,侧目魔族统帅,看样子像是吓得不轻,但她们还是下意识的拔了剑,准备为守护生命树而战,因为这就是她们这些骑士的使命。
面对精灵们的戒备,路德维希只是回以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里掺杂着剑拔弩张。
直至阿诺笑出声了,他对路德说“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路德维希耸肩“我确实没什么幽默的天赋,但是你笑了。”
“对啊,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笑起来。”阿诺回身,拥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就像是一个即将断电的手机,只能依靠和电源贴贴的方式来获取能量,“但是这种地狱笑话很减功德的,以后还是不要讲了。”
路德维希也顺势抱紧了自己的男朋友,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脖颈。两人就像天生契合彼此,契合这个拥抱。他在他耳边说“好。”
你想让它成真它就会成真,你想让它只是个玩笑那它就只是个玩笑。
守护骑士们半信半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件事。
还是阿诺看出了她们的为难,带着他很不会讲笑话的男朋友离开了那里。
在回去的路上,路德维希思虑许久,还是提出了他的想法“我知道一个能够让人时间静止的禁咒,你想试一试吗我们可以先试着让萨拉曼德陷入沉睡,等亚度尼斯阁下的团队攻克了她身上的病之后,再把她唤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