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向皇帝和朝廷上奏和谈进展,张孝武让李春城先行护送苏钰赶往龙都城,并叮嘱李春城务必保护苏钰见到皇帝之后再回来。
“龙都城你非常熟悉,若是有人刺杀苏大人,你定要护他周全。”张孝武道,“我担心笃山伯手下有人破坏和谈。”
李春城点头领命,并未多问。
一想到回到龙都城,苏钰心中便复杂不已,他自然想回到龙都大展拳脚,可又担心遭人陷害,语无伦次道“此行不知是何凶险,我反而觉得面对犬夷时更坦然一些。要知道在塞北,我至少还能相信你们,你们在我背后撑着我,便是面对乌桓大王时,我也能镇定自若口若悬河地与之周旋。可回到朝堂,处处都是暗箭,人人都自私自利,真不知是福是祸。”
张孝武没说什么,只是送他一把腰刀,苏钰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接过刀离去。
两万伤兵南行的速度很快,大家都担心乌桓人会趁机追杀,李沅领兵在队伍前方带路,而张孝武带着两百骑兵断后。但乌桓人并没有派人,反倒是鞑塔人出现了,五百个鞑塔骑兵尾随其后,不知其意。
张孝武见状,知道这些鞑塔人应该是等着他们精疲力尽再斩杀他们,他立即作出决定,下令断后的二百骑兵掉头面对鞑塔人。他高举斩马刀,呼喊道“兄弟们,跟我杀回去,剁掉这些尾巴。”
“喏”诸将齐声吼道。
“杀”
张孝武大喝一声,高喊杀声径直杀向鞑塔骑兵,二百汉骑亦举矛冲了过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万伤兵百姓中,亦有数千步卒也拔刀反杀过去。
那鞑塔骑兵未曾想到汉军会反杀过来,一时之间犹豫,错失了驾驭战马的良机,被张孝武带队杀入阵中,成了一个个活靶子。
张孝武斩马刀划起一个圈,将两个鞑塔人劈成四半,又瞧见了那鞑塔千夫长,大喝一声举刀冲去。鞑塔千夫长见状也举刀杀过来,两人兵刃相击,发出巨响,那鞑塔千夫长竟然被一刀磕飞出去。其他鞑塔士兵立即冲上来,被张孝武斩马刀横扫斩杀数人,鞑塔千夫长重新骑上一匹马,大喊“奥火拉哈奥火拉哈”撤退。
鞑塔士兵立即调转马头便跑,但许多人被汉军缠斗无法脱身,随着金城数千伤兵加入战局,仅有两百多鞑塔士兵逃走,其与人皆被杀俘。
王一瑾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张孝武看了他一眼,王一瑾说“别人的。”张孝武笑道“武艺见涨。”王一瑾嘿嘿一笑。
一个伤兵中的首领骑着抢来的鞑塔马走过来,手里拎着一把长斧,大笑道“过瘾,过瘾,实在过瘾。”又道“在下第五团青字营军候陈青,见过鬼将大人。”
张孝武颇为意外居然有青龙军的军候藏于伤兵阵中,他立即想明白过来,是顾雍不相信自己,他心中冷笑,向陈青揖礼道“有礼了,陈军候这是”
陈青很是不好意思,赔罪道“军师唯恐将军护卫兵力不足。”
张孝武轻笑一声,道“有陈军候协助,此行定然顺利。”
另一边李沅押着二十几个鞑塔俘虏来了,询问如何处置,是否全都杀了,张孝武却让李沅将鞑塔俘虏们的右耳全都割下来,并告诉他们“我是鬼将张孝武,不怕死的来木城找我,我等着你们。”
鞑塔俘虏被割耳释放之后狼狈地逃了回去,当鞑塔人得知带队的居然是鬼将,这才后悔不已,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硬茬子了,于是便不再追击。
没了其他追兵,南归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这两万军民在金城坚守了六个月,心性早就锻炼得坚韧无比。浩浩荡荡的队伍便沿着官路南归而行,到了五月下旬,终于远远见到了木城周边的草场,还有几群野羊。
去年降雪充沛,今年的塞北忽然变得草木茂盛起来,而罗兰河道重新汇聚成河,木城附近也出现了不少小湖泊和小河流,甚至出现了不少小鱼儿,不得不让人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在干涸的沙漠中,鱼卵居然能存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周围,不少人居然开荒种地,早早地种上了耐旱的庄稼。
远远见到了上万大军,百姓们惊慌失措,随后又见到张孝武等人回来,高兴得大喊道“鬼将回城了鬼将回城了”
萧开早就得到消息,带领诸将前往迎接,并迅速安排救治伤员。木城的守备并未放松,萧开很好地完成了代守备使的职责,张孝武回城之后见木城井井有条,且百姓脸上挂着对未来的希望,心中宽慰不已。
萧开又道“将军,朝廷这些时日来连发六道圣旨,六个御使在驿站等候数月了。”
张孝武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马上想到南宋赵构了十一道金牌召岳飞还朝的故事,难道朝廷朝令夕改,不允许自己与犬夷和谈,更或者是因为自己擅自护送苏钰,而被兵部责怪,他立即问道“可有兵部公文”
“没有,但兵部却派人送来了两年的五万两军饷。”萧开笑道。
张孝武大喜,兵部送来军饷,说明兵部承认了木城地位,木城终于给自己争取了一个生存空间,他随后又问道“六道圣旨都是哪些内容,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