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骑兵在行进间骑射或许不如鞑塔人纯熟,可他们的弓箭锋利射程更远,向前奔跑的乌桓铁骑来不及转向,千夫长一时之间无法应对高速奔跑的对手,正在犹豫是减速掉头还是转向掉头的时候,敌人的箭矢飞来,几十个乌桓人被射落战马,随后被后面的马群踩死。
三百汉军轻骑兵分两队,就像两只绕着大象的老鼠一样绕着游走射击,他们绝不会靠近铁骑,也不会正面射杀,他们浑不在意身后那两万乌桓铁骑,只专心致志地一口一口地吞噬那八百乌桓铁骑。
乌桓千夫长终于率领骑兵调转了方向,可是由于铁骑的速度远远逊于对手,三百“北夷”骑兵再一次避开他们的正面。迫不得已,乌桓千夫长下令骑兵背靠背结成战争,将正面甲胄面对敌人。
八百铁骑面对三百轻骑,居然不得不放弃骑兵的作战方式转而背靠背防御,以这种让人耻辱的方式才保存了性命,简直就是骑兵之耻。
兀立蹋愤怒了,又下令三支千人队从三个方向向那三百轻骑包围过去,但此时李沅立即让人举起了黄旗。黄旗代表着撤退的意思,张孝武带领的另一支骑兵得到指令后迅速向东逃窜,他们以高速突围的方式脱离了乌桓人的包围和箭雨。
此役汉军轻骑只损失了一半的箭矢,而乌桓人也不过被射杀了几十人,但一百多乌桓骑兵坠马后被踩死拖死,此外还有一百多人身上依旧挂着箭伤,狼狈不堪地回到本营。
然而此役对乌桓铁骑的打击甚重,因为在面临乌桓铁骑的时候,这群“北夷人”给了大家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乌桓铁骑打不着游骑兵,所有人都放大了乌桓铁骑低速的弱点。
兀立塌目瞪口呆,转头对乌尔坎哈难以置信道“我们失败了”
“并不算是完全失败。”
“那也是失败。”
乌尔坎哈苦笑不已,感慨道“让我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一个死伤都没有,全员逃走了。”
北夷大军响起了阵阵叫好声,他们情绪激动斗志昂扬,甚至齐齐唱起了北夷民歌为那三百人助阵。北夷军队的士气高昂起来,他们纷纷拔出刀剑,只要上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冲入乌桓铁骑阵中将其斩杀。
但朴贤烈不为所动,三百轻骑和十万步卒不同,这三百轻骑占了机动的便宜,可若是十万步卒必定会遭到乌桓铁骑的踏冲。而三百轻骑一击即走,而乌桓人并未有太大的损伤,此战南分胜负。
但他从乌桓的被动中寻找到了威胁乌桓人的方法,迅速下令手下武将率领五千骑兵向西北方移动,试图绕到乌桓人背后给与他们威胁。
兀立蹋开始犹豫了。
朴贤烈也派出使者告诉兀立塌“军心思归请勿阻挡,若死战,两军必同归于尽。我三百骑兵毫无损伤杀伤乌桓铁甲,便证明即便乌桓铁骑,也不能阻止我军归途。”
兀立塌思考再三,终于决定放行,这些想回家的北夷人真是疯了。
北夷十万大军堂而皇之地穿过了乌桓铁骑的阵地,朝着东北方的家乡迅速前行,只是路过刚刚厮杀的战场,北夷士兵们不由得心生敬佩,也不知这三百北夷骑兵是谁领军,居然如此骁勇,可以称为北夷人的英雄传说了。
乌桓军队也撤回到鸦山大营,乌桓大王乌日剌赖并没有责罚兀立塌,换做是他,也无法下定决心对北夷人动手,只是此行之后,乌桓与北夷人的联盟算是正式告解,从此之后双方再次面对面,便是生死敌人了。
而包围金城的犬夷联盟,在北夷军撤走之后才真正被扯开一个大口子,犬夷围城计划不告自破,联军震动人心四散,尤其是听到乌桓铁骑被三百北夷骑兵破解,乌桓人居然眼睁睁看着北夷人从自己阵前离开,对乌桓的能力未免产生了怀疑。在靺鞨人与北夷人撤军走后,包围圈顿时混乱起来。
阮清文来回往返营地与金城之间,并带来了金城的一个请求,顾雍希望张孝武能够带走三千伤员,张孝武考虑后同意了。他让阮清文转告顾雍,木城中并无多少军医,这三千伤员中不知有几人能够得到救治活下来。
“金城终于露出曙光了。”阮清文激动地说。
“他们只是多喘一口气罢了,想要活过来,需要乌桓点头才是。”张孝武远远地望着鸦山,心中担忧不已。
苏钰已经留在乌桓人的大营中半个月了,与其说是留在那里,反倒不如说是被关押。乌桓人没有想象中那么愚蠢,甚至他们比很多汉人还要聪明,知道什么事轻重缓急,也知道权衡利弊。
苏钰并没有打动乌桓人,而乌桓人也发现鞑塔和北夷两国撤军的原因居然是汉人在搞鬼捣乱。但他们却认为是金城中的李存义趁乱出击捣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神出鬼没的骑兵是木城骑兵。
乌桓派遣了军队围剿张孝武,然而木城骑兵神出鬼没,乌桓人只是多费了很多力气,却一无所获。
僵持之下,四月种下旬,生番人突然撤军,异族联盟瓦解在即,开始各奔东西。
生番人的营地架在靺鞨人和北夷人中间,而靺鞨人与北夷人的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