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不会打络子的他也被如意关了窗。
王晏之抱着被子慢慢往前走,浮乔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撑着伞护着他一路前行,快到如意阁时他突然出声“送一截檀香木去三皇子府上,告诉他雕一串一模一样的佛珠出来。若是找人代雕,第二日皇上就会知道。”
浮乔应是,心里默默为三皇子点了根蜡烛按照三皇子一惯屁股长针的个性,这串佛珠雕到年底也雕不出来。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薛如意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王晏之贴心的给她双耳塞上棉絮,然后坐在屋内听云涟县主带人敲了一个时辰的门。直到日头高升,滚烫的日头晒得云涟县主面容潮红才罢手。
被晒得头晕眼花的云涟县主跑到老太太那里告状,委委屈屈道“侄媳妇昨夜答应得好好的,今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我在屋外喊了一个时辰,她门都不开,这不是故意消遣我吗”
当天侯府的人都知道世子与世子妃昨晚折腾得很晚,连床都折腾塌了,今早日上三竿都没起来。
传到侯府外就成了,昨晚世子妃和世子折腾得很晚,世子一身伤,今早就没起来。
在府上吭哧吭哧雕佛珠的三皇子大笑三声淬道“王二三你也今日,没病死娶了个悍妇迟早也折腾死你。”他笑完吩咐下人,“传下去,就说承恩侯府的王晏之惧内,被他娘子打得半夜吐血昏迷,到现在都没醒。”
睡一觉起来的薛如意走在回廊上总觉得府里的下人瞧她的眼神怪怪的。她也不想理会,加快步子往二房去,王晏之始终离她三步远跟着。
云涟县主心里记恨她,人来了还得装作贤惠大度笑脸相迎。王晏之把人交给她,一副实在太麻烦长辈的表情,“二婶,如意在青州待习惯了,性子跳脱了些,待会要是有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还请多担待。”
他态度太过诚恳,云涟县主立刻客气道“放心,二婶绝对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的,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只要她认真学规矩我就欣慰了。”
王晏之“那我就放心了。”
等王晏之一走,云涟县主露出阴冷的笑,吩咐身边的婢女道“关门,吩咐下去,听到里头有任何动静都不得过来打扰世子妃学习规矩。”
心腹婢女连忙跑去把门关上,云涟县主又吩咐儿媳妇陈莜道“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让世子妃好好学学规矩。”
陈莜在这个强势的婆婆面前就是个提线人偶,让干嘛就干嘛。
很快陈莜把云涟县主当初教她规矩的全套工具拿来了,正厅静悄悄地,云涟县主身边几个婢女和婆子盯着还毫无所觉的薛如意笑得诡异。
薛如意眸光自始至终没落到这几人身上,而是四处观察这客厅。汀兰苑的客厅像云涟县主这个人一样张扬、奢华,恨不得所有宝贝都摆上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尊贵。
通身华贵的云涟县主随意挑了块戒尺走近她,先笑眯眯的道“学规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世子妃至少得学个大半年才行。”
薛如意没理会她的话,看了一圈真诚感叹道“你真有钱。”
云涟县主拿着戒尺的手微僵“你,什么意思”
薛如意弯着眼笑,笑得云涟县主寒毛倒竖。
守在外头的下人时不时往紧闭的正厅门看,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靠门最近的小厮问同样守在外头的陪嫁嬷嬷“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瞧着情况不太对啊。”
嬷嬷抬着下巴,神情倨傲“看什么看,我们县主手段厉害,定是那世子妃被整得哭爹喊娘,你们尽管装作不知道就是,出去也不要乱说。”
下人虽觉得不对,但嬷嬷这样说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笔直继续收住门。直到正厅的门被打开,先前进去的世子妃拍拍手走了出来。他们的主子云涟县主在陈莜的搀扶下拐着腿颤巍巍跟出来。
众人惊疑不定往云涟县主身后看去,方才还整齐的客厅一片狼藉,犹如狂风过境,主子喜欢的器物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门只关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云涟县主一路哭一路往老太太院子里去。
老太太还在想着今日薛如意那小蹄子肯定会被儿媳妇整乖了,刚准备睡个回笼觉就被哭嚎着的云涟县主扑进了,扒拉着腿告状。
“娘啊,儿媳德行不够,您快带世子妃走吧,我实在教不了她。”
老太太板着脸,问“她又如何了”
云涟县主扑在地上,是真真伤心了“学个规矩,她砸了我两对白瓷双耳花瓶、三套珐琅彩描金茶具、五把金丝楠木镶玉椅、六支青玉尺、还有那沉香木打造的储物架、八幅双面绣云母屏风。正厅连一块完好的地砖都没了,牌匾上薄金大字都被她抠下来了那是我半辈子的积蓄,我娘家的陪嫁也在里头。”
老太太惊得站起来“你没让人拦着”
云涟县主哭得手都在抖“拦了,拦不住啊,她一屁股能把凳子坐得粉碎,两个指头把这么厚的茶杯给碾没了。那储物架就是被她一脚踢成两半的,我贴身的婢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