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人互看了一眼,薛大道“沈修,你确定要帮忙他是你爹如果你为难可以不必掺和。”
沈修自嘲的笑了两声“反正他经常说我是坑爹的货,再坑一次也没什么。”
能把坑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沈修也是头一份了。
尽管他态度坚决,周梦洁还是再问一遍:“你想清楚那是你爹”
“我想的很清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倒是记住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仔细询问要如何帮忙,回家后趁他爹不注意,偷偷摸摸去了书房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做这种事,第二日又跑到如意楼寻求帮助。
“我爹把书房看得很严,根本不让我靠近。要不今晚你们去我家,我在后门接应你们,里应外合把账本偷出来”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
薛大道“行,今晚子时,你拿套小厮和丫鬟的衣裳在后门等着。进去书房后你负责引开他人的注意,我和如意找账本。”衙门的账本进出都会记录在册,只要找到阴阳账本就能确定他贪污了多少。
沈修点头,忐忑的走了。
临出发前王晏之不放心要跟去,起初如意不同意,薛大却道“让他去吧,安子机灵,在外面放风。”
安子功夫应该不错,他不说他们也当作不知道,当危机时应该能抱住如意。
子时初,夜黑风高。
薛大,薛如意和包着手的王晏之悄悄出了如意楼。薛大带头径自先往衙门牢房的方向去。
王晏之虽疑惑,但也没多问。
三人绕着衙门牢房走了一圈,又往牢房西面两百米处的矮墙走,走到墙根处绕到另一边停下,兄妹二人拿出事先备好的工兵铲开始刨土。
那铲子极利,一铲子下去连石头都刨开了。
“这铲子哪来的”看着小小的,干活倒是利索。
薛大道“阿爹给的。”当年放在后备箱一起带来的。
王晏之哦了声,又开始看他们挖地,只是越发看不懂:不是要去沈县令府上,搁在这刨土算怎么回事
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刨坟。
兄妹俩吭哧吭哧刨了几分钟,把铲子一丢就开始扒拉,他才注意到泥土下是一层薄板。
不是他眼花,那薄板动了,然后哐当一下揭开了,从里头钻出个披头散发的人。大半夜的活像恶鬼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王晏之拉着如意后退两步,就听到趴在地上的人发牢骚:“大哥和小妹动作也不快点,差点憋死了。”
“你”王晏之惊疑,看看从土里爬出来的薛二又看看不远处的牢房。
薛二拍拍身上的泥土,催促薛大快点下去。薛大二话不说又沿着原来的地道消失了。
薛二和如意匆匆把木板合上,随意盖了土在上面,把杂草拖过来掩住。等忙乎完三人边往沈县令府上去,薛二边解释,“那地道我刚进去那会儿就开始挖了,两边同时挖,也是为了防止官官相护被屈打成招,算是退路吧。”
“实在不行,我可以跑路。”
玩晏之看薛家人计划这么周密,还以为有万全的把握或是硬刚到底的决心。都快忘了他们总是出人意料,挖个洞逃跑也不是奇事。
“让大哥现在牢里替我一会儿,我和小妹去县令府上找账本。”
王晏之:为什么是二哥去
子时三刻,三人摸到沈家宅子后面。薛二学了两声猫叫,后院的门立刻开了条缝。沈修贼眉鼠眼探出头来招呼:“快,快进来”
薛如意塞了个口哨给王晏之,压低声音道“表哥学不来猫叫的话,有情况就吹勺子,一声就好。要是不对劲,你可以先跑。”
先跑
他刚想交代她要小心,薛家兄妹一阵风似的溜了进去。
他们刚走,刘掌柜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王晏之把哨子交给他,吩咐道“有情况就吹哨子,我先进去了。”
刘掌柜看着包扎着手,瘦削的主子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还要跟着,薛三姑娘那力气根本不用他护吧。
一阵风吹过,刘掌柜捏着哨子瑟瑟发抖这黑灯瞎火的,树影重重,坏人又多,还不准他带家仆,他也很害怕啊
薛如意和薛二混进沈府后,先在沈修的安排下,在空房子里换好府上下人的衣裳,然后跟着沈修往书房方向走。这个点,沈府静悄悄的,树影婆娑下,几条黑狗瞪着狗眼精神奕奕盯着他们。瞧见陌生人很想叫,被沈修龇牙喝退了。
快接近书房,三人就发现那里还亮着烛火,有十几个人在院子里来回巡察。
沈修缩在树影里,压低声音道“待会我过去把他们引开,如意和薛二从窗户进去。”
薛如意点头和薛二猫在树影里。沈修交代完就大摇大摆往书房走,轮值的守卫瞧见他过来,先喝了声,等看清他面容才弯腰行礼“公子,这个点您怎么来了”
沈修左右看了看,没回他的话,反而质问“大半夜的你们不睡觉守在书房干嘛以